&&&&下去,恐会变成一种寄托依赖,甚至活在自己的构想之中,产生幻象……
“赵士程!你蛮不讲理!”唐琬气得直拿夫君当枕头捶。
不知他跟唐夫人交代过什么,唐府不肯把鹤望兰送回赵府,还道,若想看花,回唐府便是,反正两家近。此理叫唐琬无处反驳。可她岂会呆在唐府给天庭捎信!上一回给夫君看见就罢了,若给唐府的人看见,那还得了?况且那鹤望兰是周树宝送她的,赵士程岂能不问不闻就把花遣回唐府!
赵士程早料此着,站着不动任妻子捶打。到头来,唐琬捶累了,手痛了,赵士程却没痛着。
唐琬真是气了。明明那日两人聊得甚好,她以为赵士程不当一回事转身就放下了,谁料他忽然较真起来,也不知他悟出了什么。所以此回她捶完夫君便掉头要走,连往日喜好捏他掐他戳他的小动作,都不屑了。
赵士程追着妻子哄:“你若要写字,我陪你写。你若要赏花,我陪你回唐府便是。何必一定要那几样玩意放于厢房?咱俩的厢房不大,挤了点。”
他不敢告知妻子--琬儿呀,大夫说你有病!大夫提点,即便他告知了唐琬,她也未必相信自己得病,反而会激起她的反感与羞怒,许是会加重病情。
唐琬怒瞪夫君,恨不得首先把他挤出去!
“好夫人,莫再生夫君气了。”赵士程追在妻子身边哄着。
之前是他疏忽,没在意妻子的异常举措。如今他得多陪伴多迁就,多哄多疼多亲,但愿有助病情好转,为时不晚。
唐琬不搭理他,无论赵士程如何细哄,饶是于床上卖力几番,她任由他不扫他的兴,但第二天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
赵少夫人怒了,跟赵少爷闹了,此事不久席卷赵府,赵府懵了。
赵太夫人年纪大了,以为耳朵不灵,问了范氏好几回,“你说什么?士程跟琬儿吵别扭了?”其惊讶之度,不比当初唐琬起死回生的轻。
“是是是!”范氏答了好几回,不耐烦了。
“怎么教刚当了爹娘的两口子吵闹了?成何体统!你去训训他俩!”赵太夫人发令。
范氏嘴上说好,背过身后却偷着乐。她从唐琬口中得知他俩人吵闹的因由后,正站唐琬那边,替她撑腰呢!
“看来士程跟他爹一样,骨子里的不讲理没少长!”看似斯斯文文,实则蛮横起来,说一不二!尚未与赵老爷正式和解,又不知赵士程心底想法的范氏,替唐琬忿忿不平。
“他也就此次过分了些。”男人不在,唐琬忍不住为夫君帮腔。
“啧啧,吵架得有吵架的模样,不许替他说话!”
“……”
范氏颇有威严地当着赵老爷的面把赵士程喊了过去,训了一顿,顺道指桑骂槐一番。
此事上,看似赵士程错,赵老爷纵然被暗抽了几个哑声巴掌,亦不好于晚辈前与范氏辩驳。两人关起厢房门后再打打闹闹。
赵士程硬着头皮顶受长辈的责备。赵士礽人生一次的婚事将近,全府上下一片喜庆,他不认为此时把唐琬得病的真相告知大伙是好时机,一来扫兴,二来徒添烦忧。该高兴时,便尽情高兴,唐琬的病,他暂且一个人兜着,待赵士礽与徐氏婚事完结后,再择日告知众人。
为免长辈再担忧,赵士程好声劝唐琬:“士礽快成亲了,咱俩再闹,扫兴呢。你在厢房爱怎么揍我都行,可在外头,能跟我好好恩爱么?”
唐琬明理,嘴上虽不应话,但举措倒甚配合。
于是乎,唐琬的暗里斗气,直至赵士礽成亲当日,仍未了事。
从临安随爹娘来道贺的易秀之眼睛就是尖,一瞧他俩口子,便觉不妥。
她向范氏候氏打探,前者为免她多想,并未告知真相,且还拿赵士礽跟她做比较,士礽比她年幼呢,都成亲了,她一个大姑娘如何是好。易秀之恃着有唐琬的字据,对范氏的劝言益加置之不理。而候氏居于临安,刚回绍兴,瞧不出哥嫂有异常,易秀之问不出所以。最后她逮了赵士礽一个空档,颇为凶恶地迫他道出真相。
赵士礽呵呵而笑:“我今日成亲呢,你莫对我动手动脚拉拉扯扯,若被亲家的人看到,就事大了。”
说罢,他就溜了。
易秀之抓心不已。她说不清唐琬若跟赵士程吵架,对她来说,当属好事坏事。好事吧,他两口子不和,闹掰了,她是否有机会当上正妻了?坏事吧,他俩若真闹掰了,那她揣着的字据还能算回事吗?糟!
她把心一横决定当面找唐琬旁敲侧击。谁知唐琬回以一张欣切笑脸,道:“士程与我向来极好,你莫多疑。”
易秀之:“……”
她又说不清当下是高兴还是郁闷了。
赵士礽的婚事如期圆满,赵府喜添一儿媳妇徐氏。用膳时分,饭桌上热闹了许多。赵士程寻了个时机,跟赵太夫人与范氏交代了唐琬大抵得了妇人生产后常患的心恙之疾后,遂得两人谅解,且答允平日多留意唐琬的举措,亦多陪她闲聊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