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容突然柔和了几分。
姜雪月僵硬着脑袋,一点一点扭动脖子,见他正半蹲在地上,衣衫披散在地,似月光倾泄,纤长的手指偶尔抓起一块木柴朝火力放,火便渐渐旺盛起来。
就这样痴痴的瞧着,口水差点没落在地上。
上天果然是偏心的,赐予了这人这般好的皮相,好像无论什么样的事情被他做起来都是那么妥帖自然顺利成章。
“柴没了,去外面捡点儿来。”水凌寒平静说着。
“啊?哦哦哦,我这就去。”
“对了,要捡多少?外面很黑的。”门框里伸进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那双眼睛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不过却是闪着白痴的光,水凌寒心里发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随便你。”
“哦。”门框外的人有些失落,接着便不见了踪影,屋外传来脚踢石头的声音。
真是不解风情,都说了天黑了嘛,和她一起出来不行吗?
姜雪月无奈叹气,抬头看看月亮,圆圆的像一块美玉高高挂在天空;再看一看小茅屋,梨花盛开,一缕白烟从屋顶飘出,静谧祥和。
有饭香钻进鼻尖,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努力咽下口水,心花顿时怒放。
这个人怎么这么完美无缺呢?武功比她高也就算了,琴棋书画比她好也认了,可为什么连做的饭都比她香!
想是这样想,却还是匆匆忙忙捡了一大堆干柴跑回了小茅屋。
水凌寒早就坐在桌旁品尝菜肴了,姜雪月一进屋见了这番场景,气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臭骂他一顿。
不是说柴不够了吗?饭怎么熟了?菜怎么好了?存心跟她过不去是吧!
“哼!”姜雪月脱手便把一大抱柴扔在地上,苦着脸坐在桌旁,直接无视对面某小人,拿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
那柴非常识时务的一根一根滚到水凌寒脚下,然后大大方方对那雪白的衣衫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块块黑乎乎的斑点便这样在衣服上出现了。
水凌寒默默无语,半垂眸看着脚下一大堆树枝树棍,深深怀疑这些都已经修炼成Jing。
抬头看对面人吃得正香,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这衣服着实糟蹋了……
“你……”
“你什么!”姜雪月怒瞪。
“没什么,本来是想提醒一下那碗筷好像是我今早用过的,没洗。”他淡淡陈诉。
“什……么……”
有碗筷落地声(碗为木碗),紧接着院里一阵呕吐。
水凌寒眉尖微动,眸光暗闪,手中莫名多了一杯茶,竟安然自在品起茶来。
“哦,我要沐浴更衣,烧水的事情便拜托你了,这些柴着实不够,再去弄点吧。”
院外突然停止呕吐,一个苍白的“鬼影”爬起嵌在门框里,目光幽怨愤恨。
“你不是刚沐浴过吗?!”
“方才熏了烟。”
“我不管,反正本姑娘不想伺候了。你……”
还想说让他自己去烧水,可人家理都不理,直接无视的走开了。
姜雪月彻底愤怒了,冲着屋里大声吼道:“想沐浴就自己烧水去!”
屋里再没半点人声,她彻底崩溃了。
好吧,今天偏不干活了!
于是……
半柱香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某人无奈妥协,认命把饭菜收拾了,然后捡柴烧水。
看着水汽一点点冒出,姜雪月一时有些失神,等到水烧好她便一个人走出了小茅屋。
他不需要吃饭的,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为了她却下了两次厨,为这份情谊,即使任劳任怨也是应该。
月亮圆圆的,孤零零挂在天上。
不知道雾水山怎么样了,师傅他还好吗?今天碰到二师兄,师妹大师兄也下山了吗?
心里有些失落,她知道是为什么。
各大门派撒下天罗地网,誓要抓住残害同门、放出魔头的妖女。
这一个月,听过太多太多对自己深恶痛绝的诅咒,见过太多太多一提起自己便神色尴尬的同门弟子。
她就在他们眼前,看着听着,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字眼,像一颗颗细小的针,扎到自己心灰意冷、支离破碎。
没有人知道,众人仰慕的镜心还有一个名字叫姜雪月,只能戴着斗笠出现在光天化日下。
多么可笑!
微风拂面,夜凉如水,梨花纷飞如雪,这样沉寂孤独的夜,姜雪月一个人坐在梨树底下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将头低低埋在胸口。
有晶莹的泪花,闪闪落地,浸润土壤。
茅草屋上,水凌寒远远凝视,眼神漆黑深邃,雪白的衣衫迎风飞舞。
好看的长眉微微皱起,如雪的脸几近透明。
她还是不愿向他敞开心扉,白天里总是戴着一副面具,假装快乐和无忧无虑,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