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待到宫里来了人,他眉心简直拧了个大疙瘩,商雪袖和燕春来陪着他去聆听宫里的宣召,路上商雪袖忍不住道:“楚班主你这样不行,给前来的公公看在眼里,你这是不愿意奉召么?”
燕春来还是个懵懂的样子,她完全不晓得为什么楚班主一脸沉郁。
三个人急匆匆的到了客厅,楚建辞才换了一脸笑容,先拱手拜道:“公公久候了!”
那太监白净面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三角眼不经意的朝着商雪袖那边扫了一下,笑道:“楚班主客气了,咱家当不起这样的大礼,这次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传召,只是先来知会一声,让你们好好把戏备着。待等正日子前几天,还会再来。”
楚建辞亲自奉了茶,赔笑道:“春茂社多年不来上京,也不知道现在规矩变了没有。”他推了一匣子东西过去,道:“还不及问该怎么称呼公公?”
那公公并不客气,熟练的将那匣子开了一道缝儿,看到里面的银票,嘴角勾了勾道:“宫里边儿都叫我一声单公公。”
那匣子盖被他啪的一声放了下来,单公公将身子凑近了些,道:“咱家也是佩服春茂社得紧,七年前在上京那么火,原本应该趁热打铁才是,结果后面儿竟然再也没来过上京,太后娘娘每年看戏,都还念叨着那场《天女散花》呐!”
楚建辞试探着道:“公公,既然这样,春茂社这次就还上这出戏?”
单公公斜瞥着眼睛,道:“念叨归念叨,总不能拿老玩意儿来上寿吧?”他看着旁边的商雪袖和燕春来道:“听说春茂社有一位坤生是极好的,在梨园行的名气不下于徐碧箫。”
坤生商雪袖,也是曲部挂职的女主事,全天下知道的也不少,单公公这样说,楚建辞就觉得没有意思起来,不愿意接话。
单公公等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道:“咱家言尽于此。”
商雪袖上前了一步,拱手道:“公公请留步。春茂社的坤生就是在下,多谢公公提点,春茂社一定备一出既热闹又喜庆的戏。”
说起来她还是个皇上亲自批了的小官儿,行走天下偶尔也会有地方上的人喊她一声商大人、商主事,她虽然并不在意这个,但此刻单公公只那她当“听说过的坤生”看待,摆明了只是想压低她而已。
商雪袖并未生气,笑着取了那匣子递过来,又将匣盖打开,单公公这才拈了银票置于袖中,扬长而去。
三人送了客再度回屋,楚建辞道:“商先生不该出这个头,当没听见也就是了。”
商雪袖还没回答,燕春来道:“还拿了那么多钱走了。”
商雪袖摇摇头,心道:“这银子,也不晓得这位单公公有没有命花。”
别的不晓得,这位公公,必定不是皇上身边儿的人——一来,皇上并不会关心这些召什么班子唱什么戏的俗务,二来,他也不会让自己去入宫唱戏。
若不是他身边儿的,那就只能是太后、皇后或几个高位分嫔妃身边儿的公公了。
她心里一阵阵的揪紧着,七年来,他用他的方式在对她说:他在。
若她进宫的事一旦被皇上得知,不晓得他会怎样。
不管那份情意还在不在,但是从那一天起,他始终是想保全她的。
心中的种种波涛不曾显露在商雪袖的脸上,她依旧淡淡的道:“不管是宫里面儿谁的主意,有什么盘算,对春茂社来说,七年不曾进京,再进京就立刻又有了这样的良机,都是好事。我们且好好准备着吧。”
秋声社也是要入宫的,每年都不曾落下,徐碧箫稳稳的第一青衣的牌子,对这样的事儿也习以为常,只是这次听闻春茂社又被宣召,倒也没显出多么吃惊和担忧的样子来,脸上反而多了几分犹豫。
商雪袖知道徐碧箫本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竟然难得的看他在那打转转,吞吞吐吐也说不出来什么,忍不住询问:“你到底有什么话呢?”
徐碧箫道:“商雪袖。”
“怎么了?”
“算了,等这次进宫以后再说吧。”徐碧箫难得的红了脸:“真的,万一你有事,七年前我说的话还算数。”
“你说过什么话……”商雪袖刚问出口,瞬时又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万一自己被扣下了带着行会去要人的话,不禁笑道:“你担心什么呢,我都不怕,这七年间,皇上若还不死心,什么不能做得?”
徐碧箫摸摸头,道:“也是,那就这样说定了。等这次进宫演完了,我来找你。”
“好。”商雪袖答应了。
可是却没有等到入宫的这一天。
那日传信后的第三天,宫里来了人,果然不是那位单公公,也没有坐下寒暄,只是匆匆说此次戏班子进宫献演的事情作罢。
商雪袖急忙派人去问另外两家原本一同进宫的班子,也是得了这个信儿,都摸不准是什么情况。
但从上次单公公来的那次商雪袖便知道,事情已然涉及到自己,保不准宫里边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