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羡慕起活猴儿李的大胆来。
商雪袖身兼生旦两行,且不说调教的燕春来极好,她自己的生行也是极地道、老练的,甚至都看不出来是改过行的!
若真能说动商雪袖,那可真的如同余老爷子说的那样,占了大便宜了!
商雪袖连连摇手,笑道:“李老板,我不是不同意,也不是推脱,关于这个事儿,我也有个提议。”
她清咳了下,道:“或许是有行会的原因,我不知道各位的班子,可有人送孩子过来要学戏?春茂社是有的。”
她这样说,自然是有些因由在里面。
上京米贵,戏班子多,生意有好有歹,甚至还有完全维持不下去的,若是维持不下去,再赶上饥寒贫病交加,那是要死人的。
行会就在年关的时候,就是用公中银子帮忙料理了个伶人的后事——那伶人所在的班子散了,他带着孩子羁留上京,场大病下来钱都花光了,人也没了。
那孩子知道他爹是唱戏的,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行会,行会料理完了后事,还给了些抚恤银子,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可度过这段寒冬。
现在那个孩子跟着镜鉴班,算是有了依靠。
他虽然人小,却是个知道感恩的,拿着抚恤银子去求了酒肆茶楼里说书的先生,结果第二天,便有说书的说起这梨园行会的义举来,顺便又将当年伶人在霍都排演《郦姬祸》、捐资助战、商雪袖唱降西都的事儿说了遍。
说书的原本就是三分真七分夸,自是将商雪袖说的天女下凡般!
商雪袖听过回,自是目瞪口呆,有些事儿明明与她无关,竟也安在了她头上。
只是这样来,行会的声誉又涨了几分,6续便有人家送了孩子来。
只是却不同于以前那种过不下去要卖孩子的,而是希望孩子学个本事在身,以后有口饭吃。
再往好了想,说不定成了角儿,提带了全家,那可也不错啊!
商雪袖道:“我原先没遇到这样的事儿,所以没敢先答应,心里边儿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要问问各位。”
原先买了孩子做学徒,也是常有的,有个班主沉yin着道:“商会长说的这个事儿,我们班开春也遇到了。只是来我们班子小,从来都是缺了人找现成儿的,二来,咱们就要离开上京了,带着孩子,教不教得好是回事儿,人家又不是卖孩子,真要路途里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找咱们打官司?”
旁的人纷纷点头道:“咱们戏班子,最来不得这样的事儿,个官司下来,班子散了都是好的!所以直都是买了孩子做徒弟。”
又有人问道:“商会长说有了主意,说来听听?”
商雪袖这才道:“诸位,我想在上京开设学戏的班子。”
她站了起来,因为这事极难,所以若要征得行会同仁的同意,每句话既要慎重,又要有说服力。
第430章 广音科班
商雪袖的眉心锁着,边踱步边道:“各位都是久在梨园行的人,也知道养一个伶人出来殊为不易,其中利弊,依我看来,利少弊多。”
“咱们带徒,一般是略打基础后,便分行,然后由相应的伶人或者教习带教。”
她转头看向余梦余道:“就如镜鉴班这样规模的班子,也不会每一行招五六个徒弟同教,那样几个行当下来,数十之数,每日吃喝用度,怕也是承担不起。”
余梦余轻轻点头,道:“的确如此,余家就开过一次班,还是为了我那孩子,特意挑了几个孩子一起教,也只教生行一门。”
“寻常的戏班,甚至连一个行当只带一个都做不到。最经济的办法是一个都不带,若是伶人跳槽,或者倒仓了没法唱了,便重新招人。”商雪袖双手摊开,脸上有些无奈:“只是,万一缺的恰是生旦两行,恐怕一段时间便有些艰难了。”
这样的事儿,倒是很多班子都经历过的。
商雪袖又道:“而带徒中,又或有变声不利的,或者天生呆笨、怎么学都不会的,又或有好不容易带出来却非要撕破脸出班的……总而言之,极容易白辛苦一场!”
这一番话过后,虽然不知道商雪袖所谓的“学戏的班子”是怎样的,可现如今的状况,她说的真是丝毫不差!
只不过大家都这样将就着罢了。
不知不觉,在座的戏班子老板和戏园老板,目光已经紧紧的跟随着商雪袖的身影。
“这还不算,”商雪袖扫视着众人,道:“除了登台的伶人,尚有文武场的师父、杂务打理、编制戏本唱词曲调的、整备戏装行头道具的……各位,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这样儿的人,是长年累月的经验堆出来的,寻常难有得用的。”
此话一出,就连余梦余都有吃惊,他抬眼看着商雪袖道:“商会长,莫不是这些都要开班而教么?”
“我有此意。”
商雪袖的手轻轻按在桌案之上:“又如随便学了几嗓子,便出去跑偏门的,非但技艺不Jing,甚至还污了风气、堕了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