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道:“应当不是三皇叔,派人劫狱,还将信物交给对方,更巧对方还戴在身上,看来实在愚蠢。”
皇帝双眼一眯:“这么说,你怀疑是卫琥?”
卫谨想了想:“皇祖父,此次卫国将军乃为抗北琷而出,此等国家大事,我想二皇叔应当不会如此不顾国家大义。”
皇帝摇摇头,苦笑道:“谨儿,权势一旦迷人眼,这所谓的仁义礼信便不是他能想得到的事情了。”
他眼中划过冷芒:“你皇祖父虽然老了,可没瞎,也没傻。”
他吩咐安奴:“将华慈道叫来。”
华慈道,是天下闻名的酷吏,最令狱中犯人闻风丧胆之人。这天下,只有他想不到的花样,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第43章 身死
华慈道领命前,皇帝将他叫近,低声道:“问清楚,辛婕妤与南夷可有关系。”
华慈道心中一凛,看着皇帝肃然的神情,心中恍然。
他是个没什么心肺的,自知皇帝的意思,自然领命而去。
不过一日,便说撬开了南夷余孽的口。
“......狗贼毁我家园,我便要叫你们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王光朝不过是大衍皇帝的一条狗,杀了他又如何。”说这话的是南夷首领遗孤,是个消瘦的中年男子。
他全身浴在血泊之中,扭曲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想知道是谁帮的我们?告诉你也无妨。哈哈哈,狗皇帝大概想不到,最想他死的,是他的儿子。杀了王光朝,再杀了卫璋,最后就是狗皇帝,哈哈哈,卫琥也得死,杀我族人的人都得死......”
刘准坐在花厅之中,听到匆忙来报的管家喊着“丞相,大事不好了”,便知自己那拙劣的嫁祸毫无用处,而他一族已然逃不过皇帝的怒火。
他闭上眼睛,对围在身边惶恐不安的家人道:“是我害了你们。”
“爹!”刘思渺兄弟二人悲戚出声,女眷亦是泣涕如雨。
堂堂丞相府,一朝皆为阶下囚。卫琥被软禁于雍王府,被打入冷宫的除了刘傛华,还有辛婕妤。
辛婕妤辛蔻茫然无措地环视着破败的掖庭。她从来不曾到此,自不知道宫中竟有这么一处地方,廊柱斑驳、窗框半倒,即使是在这暮春时节,亦无半分草木新绿,唯有落叶残骸,破败不堪。
“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要见陛下!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犯了何事?快来人!”
她仓皇凄凉的声音传得老远,却似乎总在这冷宫中打旋,半分也传不出去。
刘傛华冷冷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撇。她虽处冷宫之中,却怡然如处明堂。随手用袖子扫扫落灰的床榻,她淡淡道:“莫喊了,无用的。”
辛婕妤回过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刘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与我刘家一起,勾结南夷余孽,意图谋害卫国将军,进而颠覆大衍江山。”
辛蔻厉声道:“我有没有同你刘家勾结,你难道不清楚?”
刘榴呵呵笑出声来:“蠢人。我清不清楚有何用?问题是,陛下信你与我勾结。”
辛蔻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与我何干?到底是谁......”
刘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可怜:“你难道还未想起什么吗?你给他们母子下了多少绊子,他们自然会回你多少。”
辛蔻怔怔看着她:“王薇母子......那对贱人!!!”
刘榴冷笑一声:“一朝落败,无话可说。想不到最后让他们母子得了势。”
她不再理会辛蔻,只怔怔看向庭院那棵光秃的老树。那树大抵是老得很了,只怕已经枯了,半片叶子也不长,那干枯嶙峋的枝条直指天际。
深夜听见风声,及辛蔻呜呜的哭声。刘榴心中空茫一片,也不觉难过伤怀,也不曾追忆往昔,只瞪着眼,看着辛蔻蜷缩的身影。
若对从前的她说,死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辛蔻,她必要将人拖出去杖毙的。
次日正午,那阳光垂落在这死寂的庭院中,辛蔻似是终于接受自己的命运,同她一起坐在院中看枯树。
皇帝走进时,便见两人互相倚着,好似融进这死寂之中。
他淡淡地笑道:“从前未见你们如此亲密,看来即便是死对头,也有化干戈为玉帛的那日。”
两人皆惊,回身看皇帝和安奴,以及辛蔻的宫女辛夷,仿若隔世。
辛蔻大喜,扑倒在皇帝跟前:“陛下,陛下,妾冤枉啊。妾不曾勾结刘家,不曾勾结南夷余孽。妾......”
皇帝往旁退开几步,坐在树下石凳上:“朕知你冤。”
辛蔻闻言,喜笑颜开:“陛下,妾就知晓,陛下,定是瑞王和王昭仪污蔑妾。妾与他们有怨......”
皇帝摆摆手:“不,你错了。冤枉你的,是朕。”
“陛下!”辛蔻愣愣地看着他,连同刘榴,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皇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