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铺子等候赵香枝等人。
他虽戴着面具,但气质高华,实在遮掩不住,便有京中儿女暗自打量悄声议论,想上前来攀谈。
还未动作,便见个梳着百合髻,穿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从那男子背后冒出,伸出软白的手去捂他眼。只还未触到,便叫男子捉了手,嬉闹了一阵。
便各自叹息,原来竟有佳人在侧了。遂各自散去。
赵香枝将面具略略掀起,露出Jing巧的下巴和嫣红的唇来:“怎知是我的?”
怀清的声音闷在面具里头:“婴香。”
赵香枝脸上一红,幸喜有面具在:“又来。”
怀清招呼她与赵蕴坐下:“这家馄饨风味极佳。你与蕴儿怕是未吃罢,这就一起?”
赵蕴早腻在叶瑜身边,闻言点头:“未吃过呢。”
便围着小桌坐了,叫上四碗馄饨。
怀清未见旁人:“怎的无人在侧?”
赵香枝将面具掀开,半搭在头上:“左右无碍,便叫他们四处玩去,只不离远就是。”
她舀起一个皮薄馅足的馄饨,吹了吹,小心地放入口中,嚼了两口,便满足地眯起双眼,发出一声喟叹:“果然好吃。”
赵蕴和叶瑜早埋头苦吃起来。
赵香枝见怀清不动:“怎的不吃?”
怀清环顾了下四周,对那次在千盛阁出的意外实在心有余悸。
赵香枝也回想了起来,低低笑了一声,舀起一颗馄饨来:“你稍稍掀开些,我喂你吃。”
赵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脚下踢了踢叶瑜,两人将脸藏在臂弯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赵香枝脸上微红,悄悄瞪了两人一眼,可惜二人连个眼风都没接到。怀清已将面具略掀开,等着她送上来。
赵香枝将馄饨塞入他口中:“你一手举着面具,一手吃。”
怀清含糊地道:“不要。你喂我。”
叶瑜呛咳了一声,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碗:“师傅师娘,我同阿蕴先去看河灯。”忙拉着还在囫囵吃着的赵蕴跑了。
赵香枝只觉脸上都快烧了起来,匆忙地收回手舀起馄饨:“我饿了,这便先吃了。”将勺子含入口中,才想起竟然直接用自己的勺子给怀清喂食,这下又送到自己口中,便连那颗下肚的馄饨都滚烫起来。
怀清低声地笑,一手撑着面具,一手慢悠悠地划拉着汤碗,气定神闲的模样叫赵香枝气得直想咬他两口磨磨牙。
身后有小童持着长柄荷叶,里头燃着烛火,又有拿着橘皮灯、莲蓬灯的,呼朋唤友,跑过西京街巷。怀清结了帐,握着赵香枝的手,将她头上的面具拉下来,牵着手跟着人流往护城河去。
中元放河灯,也是为鬼魂引路之意。因而瞧来浪漫,到底有些哀凉,大约也只有稚童无知,当作寻常玩耍。
赵香枝轻轻将一盏河灯推入水中。她内心笃定,父母必然早已登极乐之地,或许已入那轮回。只不过心中所思无可寄,唯有河灯传哀情罢了。
怀清牵着她穿过人群,赵香枝已叫人将赵蕴叶瑜接走,大约去坊市玩耍吃喝了,二人便离了人群,踏着满城喧嚣漫步而行。
夜凉,明月皎月光。秋风渐起,白露为霜。
赵香枝同怀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话虽不多,彼此心中都觉和乐。秋虫啾啾,月朗风清,朝堂不在,江湖既远,唯彼此倚靠,两心相安。
行至桥下树旁,赵香枝恍惚想起自己要送的礼物,便将袖中香囊取出。
“你赠我匕首,我回你香囊。云栖深处,香属白露。里头放了云栖香,你瞧着用得合不合意。”
怀清接过香囊,就着闪烁明灭的灯火,见那藏青色香囊,其上绣了含笑花,虽不甚Jing美,倒也针脚细密别致。他笑道:“这是笑笑自己做的?”
赵香枝点点头,坦然道:“做得不好,莫笑我。”
怀清凤目中灯火闪烁,含了深深的笑意:“怎么会。我定然好好爱护它。”说完将香囊小心地收入怀中。
赵香枝轻轻松了口气,略垂下眼眸,突觉身边人俯下身来。她略一抬眼,见怀清面具半歪,俊秀的脸庞瞧得人心神荡漾。
他伸过手来,将她的面具往上一撩,头略向左一侧,在她怔忪的神色里,吻住她的唇。
......
谢愈赶在乌冯使团入京前回了京。
他这一趟成果颇丰。所谓山匪,大多是因流离失所生计潦倒,无奈落草为寇。他有大将军之子的名头,又是个巧舌如簧的,加上大雨至,旱情有解,皇帝又下令安抚,如此天时地利,那些人哪里肯再与朝廷作对。
他这一趟招抚了不少流民,早在回来前便上了奏折,请求将这些愿留下来的人归入军中。皇帝只令他带人回来,对于处置倒没说法。只不过谢愈笃定,皇帝必然是会答应的。
大衍朝与外夷征战多年,除国库空虚外,人口也凋敝了些。谢浚虽将北琷部赶到极寒之地,但北琷向来善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