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咬了咬下唇,半晌才低着头,轻声道:“我,我也是。”
怀清纵使知道她必定与自己一般心思,但亲耳听她承认,仍旧激动不已。他轻轻握住她肩头:“你说的什么,我未曾听清。”
赵香枝闭着眼,声如蚊呐:“我,我也心悦你。”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不由睁开眼来,恰见怀清笑容满面的模样。她从来未见他如此笑颜,此刻一见不由有些痴了,只觉世人眼光果然不假,怀清当真非红尘中人。
心中却有些惶恐了,不由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紧紧握在手中。
怀清将她拥入怀中,轻轻靠在她耳边:“笑笑,莫怕,我不会离开你。”
赵香枝身上一软,将手环住他腰身。
真好,他果然知道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春芜春琴偷偷躲在外头,探着脑袋往里瞧。他们说话声音并不大,听得不清楚,探头看的时候恰见怀清将赵香枝拥入怀中,两人顿时将脑袋缩了回来,捂着嘴偷偷对着笑。
春琴指指外头,两人便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屋里两人相拥了一会,赵香枝便推了推怀清:“热。”
怀清也不在意,松开手,又反手握住赵香枝的手,在她旁边坐下:“过几日便不热了。”
赵香枝好奇道:“难道要下雨了?”
怀清与她双掌交叉:“你从前给的象藏香,可不是该派上用场?”
见赵香枝要说话,便堵她话头:“笑笑,莫说扫兴话。”
赵香枝便移开话题,说起在温陵侯府中的见闻来。
又说起杨隋和,便问他:“我知隋和姐姐由陛下赐婚给了秦铮,却不知为何竟还未成亲?”
怀清道:“秦铮与郡主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却觉自己配不上她,总想着要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了再来迎娶。”
“我见隋和姐姐并不在意这些虚名。”
“身为男儿,总有自己的抱负的。”怀清淡淡道,“说来,我也不过一介庶民,资产恒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笑笑可会嫌弃我?”
赵香枝吃吃地笑:“我不过是个商户女,虽小有资财,日后也是要交到弟弟手中的。道长乃是当今国师,陛下宠爱百姓尊崇,说来倒是我高攀了。”
怀清将她手举起,轻轻咬了下她的手指:“如此看来,我们半斤八两,便不用相互吹嘘或是嫌弃了。”
赵香枝红着脸将手抽了回来,怀清也不去捉,只看着她笑。
两人便坐在那屋内,彼此对着笑了半天。
怀清临走前,将赵香枝轻轻一抱:“瑞王令我假意接近你,好谋取你家的财富。”
赵香枝微微一笑:“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说呢?”
赵香枝笑着推他:“去吧,天色晚了。”
那夕阳斜坠,红得如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好的,我知道一写感情戏我就崩。自暴自弃。趴窝。
第27章 祈雨
这旱灾眼见着愈烈,若非靠着江南鱼米之乡做倚靠,恐怕整个大衍朝都要摇摇欲坠。饶是如此,涌入西京的灾民未见止歇,揭竿而起的山匪暴民无数。
皇帝派了雍王招抚,但这人实在是有勇无谋的主,架不住几句奚落,就与匪寇打成一团。他徒有武力,却无计谋,十万大军堪堪去了一半,直把卫国将军王光朝气到吐血。
皇帝怒极。自谢浚后,他已很少尝到战败的滋味,更何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当着朝臣的面,皇帝对雍王一阵发泄,命他滚回府中思过,招抚的事情却交给了谢愈。
旁人要说谢愈从未上过战场,皇帝就瞪眼:“朕叫他招抚,何曾叫他出战?况,你以为谢愈是个什么也不懂的?”
他对谢愈信心满满,旁人却心忧不已。二王巴不得他不回来,倒是极力赞成。
皇帝与谢浚谢愈何尝不知旁人心思。只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心思已见过太多,遥想谢浚当年出征,多少人笑话他是靠着谢清的关系得的位置,说他必是要死在自己的野心上。
——现下又如何呢。
皇帝回了景明殿,靠着几案揉着额头。安奴小心地挪了冰块,拿着扇子为他扇风:“陛下,虽说天气炎热,也要离冰远些。”
皇帝叹了口气:“朕这有冰,什么都有,可那些百姓何辜。”
又想起卫琥的所作所为来,气得摔了笔:“扶不上墙的东西,成日里勇武好斗,叫人耍得团团转,还痴心妄想这天下。这位置要是交给他,不出三五载,我就能在地底下见我的百官!”
安奴闭着嘴不说话。他知道皇帝从来没想过让雍王当储君,却也没料到他这么大怨气。
皇帝发泄一通,又靠在几案上:“天下多灾,真的是朕失德所致吗?”
“陛下何出此言?”忽有清朗的声音响起,在这炎炎夏日中仿佛寒泉一般,叫人的心都清凉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