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子原知道你没存甚么好心。”见他捶得甚为响亮,问道:“腿可还撑得住么?”
&&&&巫木旗连连摆手,道:“老巫这两条腿也是奇了怪了,本已烂了十之七八,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救了。不知怎地,给绰尔济老头针燎火烫地捣弄了一年,竟然好了大半,跑也跑得,站也站得,连Yin寒天也捱得住了,就是清闲日子越发少了。我欠了他这个人情,很有些不好意思,嘴也不和他斗了,还帮他扇风点火,摆弄些瓶瓶罐罐。还是小锡尔那天好意提醒:‘巫侍卫长,绰尔济爷爷前些日子与我们喝酒,说他药帐最近来了个老长工,干活既卖力,又不要工钱。我寻摸过去一看,老长工没看见,倒是你替人家当牛做马,笑嘻嘻的挺快活啊。’呸!原来是拿我当苦力来着。亏我还对他十分感激,送了他许多药酒药膏……”
&&&&御剑见他这一口啐得甚是愤怒,嘲道:“人家腿也给你治了,孙女也给了你了,就是支使你些,却又怎地?”
&&&&巫木旗连连摇头道:“一码归一码,这老滑头不是好人。”愈想愈不乐意,嚷道:“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小桑舌是自己点了头的,可不是老巫强迫了她。老头儿心中一万个不情愿,却也无计可施……”
&&&&御剑懒得听他啰唣,向地下一示意,道:“你带的甚么酒?给老子开一坛来。”
&&&&巫木旗这才想起正事,忙将一个酒坛拍开,小心翼翼抱到御剑面前。还未凑近,便闻见一阵苏媚之气。伸指在坛口一抹,见醉红潋滟,赫然是自己平生最不喜的葡萄酒。巫木旗见他脸色不愉,忙道:“将军,这可怪不得我。你存货本就不多,这几月更没一些儿进账。这还是老巫临发匆忙,找小锡尔借了几坛……”
&&&&御剑听了这番曲折,心中一笑:“想是宁宁捉弄我来着。”嘴上骂道:“老子怎么没存货?尽让你糟蹋了!”命人将文僖所赠的江南春斟来,随口问道:“他现在每天都做些甚么?”
&&&&巫木旗道:“也没别的卵事,不过整憩羊舍、修挖雪渠,还带人出去打过几次猎。说起来,今年当真冷得厉害,几趟下来,连好皮子也没打到几张。好不容易打了一头黄羊,rou没几两,羊肚尽炖汤给我老婆吃了……我走之前还问他:‘小锡尔,我这就陪将军去了,你羡慕不羡慕?’他笑眯眯地说:‘巫侍卫长,等这一仗打完,我就和你们将军一起住到雪错湖去。那里冬不冷夏不热,鲜花鲜鱼四季不绝,连小姑娘都比别处好看些。你羡慕不羡慕?’将军,他这话是假是真?老巫跟了你这么多年,往后你要和他一起去逍遥快活,万万不能把我一个人抛下……”
&&&&他素日这般絮絮叨叨,御剑从不理会。此际听他转述屈方宁言语,想到他在故乡无所事事,又嫌天冷,必定将一袭貂皮大氅披在身上,将一座大帐烧得十分暖热,与他一干手下勾肩搭背,喝得醺醺欲醉,横七竖八睡倒一地,任谁也扶不起了。他原本就生得好,饮至酣时,眼饧身软,投怀送抱,别有一番动人心处。遥想屈方宁当日秋场夺魁,赶来报喜之时,自己与他逗笑之语:“江南,还是我?” 他低头为难的可爱模样,宛在目前。他渴饮多时,此刻江南春已在手边,却止不住心头一阵荡漾,转手抄了一口葡萄酒,送入喉中。细品滋味,竟比情意更美。巫木旗见了,自是百般不解:“一段日子不见,竟连素不沾唇的女人酒,也喝得笑容满面。莫非真是老巫太久不伺候,连他转了性也不晓得了?”
&&&&翌日,其蓝传来捷报:小亭郁已将红云军全面压制。再一日,毕罗王阿斯尔派遣大长老前来议和,安代一言不发,拔出金刀,亲手将之头颅割下。他一步步走出金帐,将刀尖上的头颅高举过顶,向城下将士高声问道:“毕罗人杀死我们的兄弟,害死我们的公主,如今他们无路可走,求我们饶他一条狗命!你们说,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城下将士振臂高呼:“不能!不能!”声浪之高,连城墙也为之震颤。
&&&&安代王赞道:“好极!这才是我千叶的好男儿!”将手一摆,命人将酒送来。他左右两侧以御剑、绥尔狐为首,各军统帅呈两队翼开,金甲侍卫齐齐列队,一人对一人,单膝跪地,将酒碗呈上。城下将士依品阶高低站立,为首的千人队长手中也均捧了一只酒碗。其中所盛之物,便是巫木旗携来的葡萄酒。火光雪色之下,一抹红稠触目惊心,宛如鲜血一般。
&&&&安代王饮尽一杯,眼中尽是狂热之色,手中金刀连挥三下,叫道:“踏破天山!血债血偿!”
&&&&将士们亦随之怒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自千人队长之下,历历往后传递,人人唇色鲜红,如饮人血。
&&&&御剑这几日着紧打点南朝线报,探得与宋天奇之语大致相似,一块心病已去了大半。只是每每想到背后那道Yin森狡狠、不死不灭的目光,心中仍有一丝隐忧。他对战争有种异乎常人的直觉,对安代王全力进攻的决议,其实并不十分赞成。但全军士气已达顶点,他身在其中,本就极易受到感染。兼之近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