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个玲珑心,一下就猜透了他的想法。
咳,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担心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夫人。
沈晨洗好了,披着头发出来,平日总是挂着笑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将军在这里,我家人也在,我不会离开,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本事拖累将军。王将军请放心。沈晨郑重承诺。
他虽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也不是不懂忠义之人。他不求能护得住谁,但也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
将军心怀天下,如蛰伏蛟龙。若他日他成了将军的绊脚石,不必他人动手,他定会自行了断。
胖子盯着他看,听出沈晨话里的认真,不禁对这个长相白净的文弱书生另眼相看,对他抱拳道:有夫人这句话,下官替将军以及众位将士谢谢您!
沈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里,管家沉默着端上早早炖上的汤,安安静静地退下。累了一天,沈晨也没心思注意管家的反常,吃了饭早早地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翌日,将军府早早就接到消息,皇上要过来探病。
这可忙坏了一屋子的人,沈晨忍着全身的酸涩先替战扬收拾好又把自己收拾妥当,扶着战扬慢慢地走到门前,才站好就看到了耀眼的明黄色朝这边缓缓驶来。
沈晨扶着战扬跪下,担心他身体受不住,暗地里扶着他。战扬转头看了他一眼,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爱卿请起!沈晨视线里出现一双做工Jing致的靴子,战扬被皇上亲自扶起来,身后一群人也都被恩准起身。
沈晨一直低着头跟在皇上后面,心里忐忑。将军和皇上去了大厅,沈晨等人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都在后面院子候着。
前些日子公务多,没能及时来探望爱卿。
皇上言重了。战扬起身要跪,被皇上制止。
爱卿重伤在身,今日的规矩就免了。
谢皇上。
皇上来探病,排场自然不少,两人闲聊几句皇上就让随行的太医上前诊治。
太医恭恭敬敬地诊脉,几位太医轮番诊治之后凑在一起商量,最后得出结论,由资格最老的太医向皇上和战扬禀报。
回皇上,将军伤了腑脏,外伤不要紧,休息几日就好,内伤需好生调理。下官带了些药材,待下官写副药方,将军每日按时服药,定能恢复。
战扬微微垂眼,他一个武将,被告知要好生休养,这无疑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皇上闻言用眼角看了战扬一眼,满脸可惜地叹口气,准了太医。
眼下就和亲一事,也有人顶替了,爱卿安心养伤就是。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战扬心里却清楚,今日皇上前来就是试探,自己先看,太医确诊,最后用兵权试探。若此时他有一点不对,收回兵权还是小的。
臣惶恐,不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办事不利,恳请皇上收回兵权!战扬双手捧着兵符,神情恳切。
皇上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笑了笑,拉起战扬:爱卿为华国鞠躬尽瘁,朕的兵马要在你手上才放心。
战扬敛着眼神,诚惶诚恐地应了。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皇上,战扬当即呕出一口血,满身冷汗靠着门缓缓跌坐在地上。府里乱作一团,谁也没注意有个小厮慢慢地退出将军府,追上皇上的队伍,跟随而去。
原本还好好的人忽然就吐血了,老管家板着脸,眼里尽是心疼。沈晨也顾不得全身酸疼,忙里忙外地帮忙换药。
战扬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像是要停掉,屋里又飘着苦涩的药味,沈晨蹲坐在床头,拿着布巾替他擦汗。
自古伴君如伴虎,有事不做是死罪,做了也是死罪。眼睛闭着的人慢悠悠地说出一句话,沈晨不懂战扬为何忽然这么说,便安静地听着。
几个皇子日渐长大,皇上试图收回兵权,免得失了龙位。
沈晨依旧沉默,握着布巾的手心却已经是汗涔涔。
战家祖训,唯天子可用。战家有再大的权利,也是皇上的。战扬睁眼,看着沈晨:沈家,是诸位皇子中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七皇子的左膀右臂。
沈晨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战扬的那双眼睛,萧杀之气扑面而来。他不是不懂朝堂争斗,只是未曾想过,沈家的种种尽全部在眼前这个人的掌控之中。他以为战家是其中一个皇子的势力,没想这都是幌子。
将军沈晨背后冒了一层汗。
战扬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皇家与沈家,你选哪个?
这是试探?
沈晨双膝跪地,低着头半晌,一字一顿道:我选沈家。哪怕沈家失了势,哪怕落得满门抄斩,他也不能丢下爹娘。
战扬看看他,坐起身,前一刻还虚弱得快要死掉的人自坐起来那一刻,气度全变。
沈晨眼神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抬起,跪着,好像在仰望。
那沈家和战扬,你选谁?
沈家和将军,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