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则哀哀□□等死。秀长听他说完后只是点点头,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他后悔不迭,万分羞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昨夜在城头望见高力右近这里似有躁动,但最终他为求稳当还是按捺下出兵的冲动,却没想到却错失良机,如今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只能将后悔、郁闷和愤怒深藏心底,然后独自品尝。
高力右近退兵后的第五天,秀长遣出的追兵怏怏而归,他们追击到一乘谷处,与殿后的中山正胜发生激战,中山正胜阵亡,但高力右近却乘机穿过了鬼泣谷,沿着蒲生川折往东北,顺利撤回雷之国。而在此前,秀长已收到来自多喜与清坂消息,在高力右近以虚兵围困高远城之际,清坂亦遭到攻击。清坂城阿附半山,不比高远城险峻,赤松将领姿四郎次郎率七千人以死战之势进攻清坂城,隔绝交通,同时另一支军队越过荻水庵,直扑多喜城。
这座平原城堑广壕深,石垒坚固,外城上布置了战斗力最强的士兵及忍者。但赤松直末率领Jing兵扑杀而至,以数倍兵力攻陷了这座城池,多喜城崩毁,驻守中忍宇智波繁、樱水战死,上忍忠秀战死,赤松直末战中受创,尔后继续沿路而下意欲杀入霜之国腹地,却被大将日野景次阻拦于松之原,双方激战,赤松直末伤病复发,不得不退回雷之国。
战报并不长,但斑读了两边犹觉得茫然,他的手指按在阿繁的名字下方,许久后将视线挪向窗外,霜之国的十二月,白霜蒙地,天灰地白,阳光好似冻僵了落在地上。明明眼前一片灰白,他却恍然觉得看见了夏日的无边绿意,婆娑竹影中,阿繁仿若纸一样单薄的身影顺着小径缓缓而去,披在肩上的黑发被风微微吹起,身影随即隐入了碧丛。
原来那已经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吗?斑片刻失神,随即想起了火核,他如果看到战报,又会如何呢?
高力右近撤退,赤松直末退走,清坂不久也随之解围,赤松氏与日野氏明面上的战争已落下帷幕,剩下的则将放在谈判桌上进行。这次战争虽以赤松氏退走结局,损失惨重的却是霜之国,尤其多喜城完全被毁,至少也要好几年才能平复。
收到战报不久,秀长就将家臣召集起来一起讨论这次作战的事。因为实在尴尬,一时无人开口。秀长又等了一会,这次是我们完全输了。他面无表情,低声说着这些。纵然觉得十分难堪,但严谨的性格仍让他一五一十说出来。
从如今掌握的情况来看,赤松氏从一开始恐怕就打算以多喜城为切口,突入霜之国。但高远与清坂犹如牛之两角踞险固守,多喜城前又多山林丘陵,起伏不定,极其不利于骑兵发挥优势。如直接进攻多喜城,骑兵被这样地势挂住的同时,高远和清坂就可派兵自后方攻击,与多喜共同夹击敌军。
顾虑到此,赤松才会摆出一副要硬攻的架势,大张旗鼓地杀向高远和清坂,将两城看死在原地,同时派出忍者捕杀斥候和信使,断绝三城之间的联系。他们以虚为实蒙蔽秀长的同时,也以实为虚瞒过了多喜城,以为来攻者不过寥寥,却没想到赤松氏却以分兵之计屯兵于侧,一朝发难如溃堤决坝,排闼直入,虽然驻守的将士和忍者竭力抵抗,但多喜城仍然陷落了。
对于这一点,斑知道得更清楚。赤松军先从西之丸攻入,转向东丸,上忍忠秀在抵抗中战死,忍者樱水假扮为多喜城守将引诱赤松军进入本丸,趁机炸毁城池,意图与赤松直末同归于尽。当时一同留在本丸的除了樱水外,还有阿繁。斑按住额角。但赤松直末并没有死,虽然受了伤,但他依然活了下来。不知为何,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怒不可遏地情绪,仿佛波涛汹涌跳荡,激愤于膺。
将至新年时,前往霜之国协助抗敌的忍者陆续返回叶隐,去时一百二十三人,最后返回的却只有八十四人,活下来的人中亦有人终身伤残无法再踏上战场。斑是最后一批返回的忍者,回到叶隐时正好是除夕这天。天气怪异得很,晴不晴,Yin不Yin,雨不雨,郁郁沉沉的。虽然明天就是新年,但因为霜之国这一战,几乎家家缟素,村内一片愁云惨雾。绘凛虽然欣喜他们兄弟平安归来,但这样的气氛下连真心的笑容都显得惨淡,新年就这么淡淡静静地度过,元旦的登山观日出也没有多少人去。
斑对新年并没有多少期望,他只觉得累,从骨缝里泛出疲惫感,几乎一倒下就睡着了,不知天昏复明。柱间进屋时就看见这样的情景,他特特往外看了一眼,已经快中午时分,天已放晴,但风和阳光都是冷的,风窗外呜呜作响,擦过树梢又往远处去。墙外纷扰,墙内却静谧安闲,水仙花轻吐暗香,窗纸上映出梅树枯瘦的影子,如画。
这次霜之国之战柱间并没有去,隔了几个月再见,却仿佛比以前的哪一次分离都要长。他这么想着,一边轻轻坐在枕边,注视着斑卷在棉被内的睡脸。平时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沉稳的人,睡着了才露出一点少年的天真,蜷着身体,一只手伸出来搂着被子压在胸口,空下来的那只手搁在枕上,仿佛要抓住什么似得微曲着。
柱间目不转睛地看着,几乎入了迷。隔扇发出轻响打开,绘凛端着盛着水壶与杯子的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