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接受。等离开之后,再设法与容珣商议吧。明明想好了的,此刻不可留恋,不可回头。不然便是给容珣添麻烦,让他苦恼不堪。
“啊,二少爷也来送行吗?保重。”
沈安淮回眸一笑,便匆匆敛回颜色,快去离去。不能多看,那双眼,那个人,怎能不惹人痴迷。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这份心意,是无可奈何,不是恩断义绝。
“爹,娘,珣儿请求你们,留下沈公子。”
“Yin雨寒凉,你可别跪着,我们回屋,跟你爹好好说。”
身后传来了衣料窸窣声,红豆的哭声,以及容珣坚定沉稳的声音。沈安淮紧闭双眼,任由雨水从头顶滑落,划过脸颊,留下如泪痕般的痕迹,和痒痒的触感。
容夫人想将容珣带回屋内,可怎样也扯不动他,看来是铁了心要对峙一番了,只得作罢。
“沈公子于珣儿而言至关重要,不仅是因为与他命运相连,不可分割。若将沈公子赶走,外面不比家里安全,珣儿这条命也是悬在心口,无法安然度日。”
“……”
“爹,我知道您不说话,是在想些什么。小时候起,我便是最能猜中你心思的,对不对?”
“休得胡闹。”
“不是胡闹,关于沈公子,我很早便认真思量过。不知沈公子犯了何事,惹得爹一定要赶他走,我代他向你赔不是,有何惩罚也愿一并承受。”
“珣儿,你这是何意?他是自讨苦吃,敬酒不吃吃罚酒。”
容珣几乎字字句句都在认真地抬眸注视着容老爷,仿佛在讲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既定真理。
父亲这个人,忽然要将沈安淮轰出容府,原因大抵有二。一是沈安淮脱离了他这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无法掌控他,便是无法掌控儿子的安危,这令他勃然大怒,但刀子嘴豆腐心,即使下了逐客令,也并非赶尽杀绝,更多的是眼不见心不烦。二是他和沈安淮的事,多少已经被知道了一些。不能接受他们二人朝夕共处,即使有情蛊在身,也无法认同。
容珣深谙此道,想来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父亲不会对沈安淮做出更不利的举动,所以露宿街头性命堪忧之事断不会发生。只是眼下,要如何才能借着情蛊一事,让父亲或多或少接受沈安淮呢。
“爹,珣儿请求你收回成命。纵使不靠婚事,沈公子也定会安分守己,恪守本分的。”
“本分?他知道他的本分吗,知道的话还总是犯错,不顺其意了还会偷跑出去?沈安淮,你自己说,你可知你的本分?”
容老爷冷笑一声,鄙夷地向沈安淮发问。听到被点了名问话,沈安淮悄悄啧了一声,用手将额前碎发上沾惹的雨珠扫去,恭敬地向前一拱手。
“回老爷的话,沈安淮有幸入容府,所谓本分向来皆是戒骄戒躁,珍重己身。伴二少爷左右,为其分忧。”
说罢,沈安淮还朗然一笑,他知道,他能接住容珣的话,很好地配合,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容老爷竟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沈安淮所言非虚,却仍有些不是滋味。
“胡言乱语。今天你不应了这门亲,就从容府给我滚出去!”
容老爷涨红了脸,想来也是气急败坏,一挥衣摆,竟准备回屋就此作罢。身边的家仆们也懂得老爷的意思,相视之下,便麻利地向沈安淮走去。
“诶?诶你们干嘛,别拖我啊我自己会走!我……”
未等沈安淮说完,家仆们便将他双臂架起,粗暴地将他向外面拖去,渐行渐远。这容老爷竟如此专横跋扈,一家之长就可以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必须得想点办法了,要是就这么被扫地出门,想见容珣一面可就难上加难了。难道,只有……
“二少爷!”
忽然听得大堂正门前传来一阵惊呼。雨意空蒙,抬眸望去,依稀看到一袭玄衣身影对着大堂跪了下来,那是容珣坚实的背影。他静默着不再言语,但行为已为他表达了一切意愿。容老爷果然驻足回身,看不清他的表情。容夫人连忙试着将他拉起来,又抬头慌乱地对容老爷说着什么。而容珣却坚定地跪着,像是个在赌气较劲的孩子。
那样令人骄傲的他,那样望之莫及的他,那样仰之弥高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人,此情此景,顶着压力与众口纷言,忘记自己是容府的二少爷,毫不犹豫地跪下求情。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模糊到看不清眼前的人,听不清耳边的话。沈安淮忽然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带来的不是疼痛,是一种呼之欲出的感情。
“容珣,容珣!你听我说!”
沈安淮吸了一口气,挣脱了身边架着他准备继续往外走的家仆,用shi透的袖边擦了擦遮在眼前的雨水,向容珣的方向跑去,众人的眼光皆被吸引了去。
“从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认定了你。我一直不敢确定是你,直到那次醉酒我试探地摊牌,看见你肩上那个像小鱼儿一样的胎记!我在西坊贫民街长大,寄人篱下过,也流浪四方过,但我总想要是有缘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