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乌黑的血ye来。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几乎整个诀云门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声音是从云纾的院子里传出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片刻之间,大家已经迅速的陆续赶了过来。
云纾的院子就在天璇子的院子旁边,几乎是云纾的惨叫声一响起,天璇子就已经飞快的赶了过来。
天璇子没有孩子,云纾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和他亲生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听见徒弟这样凄惨的叫声,天璇子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徒弟躺在一堆乌黑的血泊之中,五官扭曲变形,浑身的衣物破破烂烂,散发着浓重的一股腥臭味,可以想见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见到这样的场面,即使是一贯淡定沉着的天璇子,也差点没气的晕过去,踉跄了好几步才缓过神来,堪堪站稳身子,霎时之间便像是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一身红衣的沈珏就这么提着剑站在云纾的尸体旁边,剑上还沾着乌黑的血ye,面色苍白,仿佛失了魂一般。
众人也已经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看见这样残忍可怖的一幅画面,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刑律堂的秦长老一贯是个暴戾的脾气,见此情状第一个冲了上来,死死的盯着沈珏,“沈珏,是你杀了云纾!”
沈珏仿佛才回过神来似的,脸色惨白的倒退了两步,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染血的那柄长剑,“不,不是我……”
秦毅一向厌恶魔修至极,闻言双目暴睁,“还说不是你,你现在手里还攥着剑,剑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我,不是我……”沈珏却像失了魂似的,只重复着这两句话。
他的确是害怕到了极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以为他已经摆脱了前世的噩梦,怎么会又回到了原点?
前世就是这样,他提着剑,站在已经死去的云纾旁边,剑上还沾着云纾未干的血,明明不是他,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他拼命的想要辩解,却辩无可辩,这地方只有他和云纾两个人,他说不清他为何而来,说不清云纾到底是怎么死的,秦毅又在他身上发现了魔修的痕迹,云纾也是死在魔修的鬼龙幡之下。
所有人都认定是他杀了云纾,即使是师父,也并非全心相信着他,他被关进刑律堂之中,费了丹田,受了无数的刑罚,那段时间,他恨不得他们直接杀了他,也好过这样暗无天日无穷无尽的痛苦。
后来还是师父强硬的保了他一命,将他逐出师门,否则的话他早已死在那冰冷漆黑的刑律堂之中了。
难道他终究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吗?
四周乱糟糟的,众人怀疑戒备的眼光落在他身上,他看见秦毅和掌门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是在问他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清。
脑子里嗡嗡的响着,曾经受过的痛苦,丹田被毁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疼仿佛又被加诸在他身上,沈珏只能下意识的重复着,“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珏。”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在这一堆乱糟糟的声音里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到,好像在沈珏的心口开了一个洞似的。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他害怕,在师兄的眼睛里也看见和所有人一样的怀疑和戒备,他害怕看见师兄眼中的厌恶。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怕是,真的再也支撑不住了。
☆、守护
一双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因为闭着眼睛的原因,感官就显得格外清晰,这是一双很修长好看的手,皮肤细腻,虎口和指节处却有常年握剑留下的一层薄薄的细茧。
这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沈珏有些愣愣的睁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冽,修长的身影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的山。
沈珏突然觉得有点儿想哭。
他听见他冷冽似冰霜的声音在这浓黑如墨的夜色中响起,清凌凌的,“云纾不会是小珏杀的,他不会做这种事。”
秦毅的表情有点儿扭曲,似暴怒又似有点儿Yin阳怪气,“知人知面不知心。”
凌寂的声音很冷静,不带一点儿情绪,“我和小珏朝夕相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死云纾,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魔修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如果云纾师侄不是他所杀,那他身上怎么会有魔修的气息,我们赶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的剑上还沾着云纾的血!”秦毅吹胡子瞪眼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凌寂的声音还是一样的不紧不慢,却更多出了一分冷意,“魔修杀人的确不需要理由,那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魔修刻意设下的圈套呢?”
“我夜里是听见了窗外的动静,感觉到蹊跷才追出去的,这分明就是有人刻意为了将我引开,好将这一切都推到沈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