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着。又过了许久,朔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公子,你的喉咙怎么了?是不是桓凛对你做了什么?”
这一次,谢盏摇了摇头。
朔风拉着谢盏的手,眼泪又忍不住往下落:“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您还认识我吗?”
依旧是摇头。
朔风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又抓紧了他的手:“公子,我是朔风,是您的小厮,跟在您身边十三年了。”
几番话下来,朔风确定公子确实失去了记忆。
只是公子前二十八年的人生,似乎一直生活在悲苦中,所以忘记这一段故去,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朔风对过去的事只字不提,只说一些开心的见闻来逗乐。谢盏听得很认真,那皱起的眉头也变得舒展开来了。
不知道说了多久,谢盏突然露出了一个笑,目光却透过打开的窗户落在了窗外,飘去了远方,不知道最终落在了何处。
朔风离去后,谢盏一直维持着一样的动作,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混杂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脸色几经变化,眼神从醒悟到仇恨再到平静不过一瞬间的事,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般干净、毫无杂质。
朔风再从那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朔风垂着脑袋走出来,很快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他后退了两步,眼前站着一个人,目光正直视着屋顶。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那屋顶有没有掉下来。”
那间屋子正是公子住的屋子,朔风吓了一跳,连忙踮起脚尖去看:“屋顶为什么会掉?皇宫里这么多房间,你们竟然让公子住坏掉的房间!”
“刚刚有个人哭声震天,差点掀翻了屋顶。”陆青桐慢悠悠道。
朔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脸顿时黑了,一脚便朝着陆青桐狠狠地踹了过去。
桓凛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人的模样,突然想到很多年前,他总是这般逗弄阿盏,那时的阿盏,也是这般反应,外人面前的翩翩公子,在他面前却是傻乎乎的。
桓凛负手走到窗户边,窗户已经打开了,往里看去,便刚好与一双眼睛四目相对了。
一样的眉眼,每一分每一毫,都和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
桓凛从袖子里抽出一本书递到了他的面前:“若是觉得闷,便看看这书吧。”
他昨晚在书库里寻了半夜,终于寻到了一本古书。
谢盏没有接,桓凛便将书放在了窗台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便离去了。
桓凛觉得,他和阿盏之间像是陷入了一个僵局,而他无论怎么努力,也找不到破局之法。
陆青桐回皇宫做了侍卫统领,皇宫的守卫森严了许多,尤其是西殿的事,更是不得谈论半分。然而,流言还是悄悄在整个皇宫中流传了出来。
传闻皇帝的宫中藏着一位美人,传闻那位美人像极了前朝佞幸谢盏。
这传闻也渐渐传到了显阳殿中。历朝历代,显阳殿中住着的女子都是当朝最尊贵的女子。昔日里聚集帝皇恩宠所在的宫中,如今却成了彻头彻底的冷宫。
何锦坐在铜镜前,里面映出一张苍白的脸,黑发披散下来,眼中带着戾气,面无表情,看起来格外可怖。那昔日里的漂亮容颜已经很难窥见了。
她在这宫中已经呆了无数的日子,这些日子她想了许多事,前尘往事,都在她脑海中闪过。若是让此时的她来选,她或许会选另外一条路吧。
她后悔了。
她如今被关在这冷宫中,不如说桓凛顾念夫妻情分,放她一次,还不如说桓凛已经完全将她抛之脑后了。反正那个男人从来未曾将她放在心上。
纵然后悔,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何锦看着镜子,眼中迸发出一丝恨意。
“阿锦。”
“阿锦。”
有人唤了她许多声,她才回过神来,转头便看到她的兄长正鬼鬼祟祟站在门外。
昔日里荣华无双的皇后和国舅爷竟然沦落到这般境地,想来也尤为讽刺。
何勇悄悄地走了进来,他被剥夺了廷尉的官职,手下十万大军又给了陆家,如今领着一个闲职。何勇位高权重的时候,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落难了,落井下石的自然不少,他在这建康城也是活得举步维艰。如今皇宫的守卫都集中在西殿那边,显阳殿成了一座废宫,他才这般容易地溜了进来。
何锦冷着脸看着他。
“阿锦,我是你兄长啊!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在这宫中受苦了?都怪我没用。”何勇说到后面,眼眶不禁红了。
何锦只是木着脸看着他。
“阿锦,你难道便想一直呆在这里吗?做个废后,这样度过余生?”
何锦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眼中闪过不甘。
“兄长觉得呢?你的十万大军没了,我在这里被关了一个月,宋砚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