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的样子,面不改色地低头立在他们面前。林广德鲜少受到母亲这等对待,因此,一时有些怔愣。
短暂的震惊后,林广德捂着那半边红肿的脸颊,突然“哇”的一声,在原地大哭了起来。蹲在地上,正不亦乐乎玩着泥巴的林广景,根本不明白。因此,他看着哥哥的这副样子,竟咧嘴大笑出声。
“不许笑!你这臭家伙——”林广德见弟弟笑得正欢,怒气更甚,抬腿便向弟弟踹去。
“广德,你做什么呢——”刘元见状,忙上前一把将林广德挥开,满面心疼地抱起坐在地上,什么都不懂,只顾自己傻乐的林广景。
林广德见此情景,哭声更大了。
“有完没完!”孙燕儿本就心烦,林广德又在一旁哭啼不休,更是怒极,眼中燃着熊熊火焰。
林广德见自己娘亲这般样子,一时惊惧交加,呆在了原地,丝毫不敢出声。
“燕儿,一个孩子而已,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刘元抱着林广景,语气温柔之极。
“娘……抱抱……”林广景张开小手,伸向孙燕儿,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废话少说,你要不要跟我进去?”孙燕儿现在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侧过身去,林广景的小手伸了个空,嘴一瘪,似要哭出声来。
“燕儿,你急什么?”刘元满面无奈,轻声逗哄了林广景几句,满是茧子的大手在林广景的小脸上捏了捏,“林家现在已经尽数为我们所控,他们跑不了的。”
“你难道猜不出来吗?那两个天钧派的弟子今夜会在此地,目的肯定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简单啊!他们,定然是发现什么了,想要阻止我们……”
“妇人之见。”刘元道,“天钧派跟我们有什么过节?就算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他们犯得上,为了这小小林家,而跟我们过不去?”
“我不管这些,夜长梦多。林瑾初那小贱人,还有那不知何来历的女的,都在里面找林长治的尸体。你不去,我自己去——”孙燕儿狠狠说道,一仰头,便要转身离去。
“燕儿——”刘元忙出口喊道,孙燕儿身子停了下来,却并未回头。
“算是我怕了你了,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让你独自涉险的。”刘元轻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
“这还差不多。”孙燕儿明显一喜,高高仰着头,留给众人一个孤傲的背影。
“你们几个,迅速带着广德和广景去城外的芜清湖,在那里等着我们。如果明日子时前,我们还未赶到,就什么都别想,赶快带着他们一路向北,去往丑山,听到了没?”刘元将林广景交给一名手下,厉声命令道。
“是。”众手下齐齐应是。
“等等。”孙燕儿突然回头,“芜清湖太显眼了,让他们在这儿等我们。”
众人目露疑惑之色,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刘元。
“燕儿,你……”刘元对她此番话语也有些不解。
“让他们在这儿施法布界,若天钧派的那伙兔崽子们又来捣乱,他们还能暂时抵挡一下。”孙燕儿道。
“也好。”刘元点点头,同意了。
“这一次,我定要你们林家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这林家大院困了我近十载光Yin,现在,也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孙燕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随即,也自顾自地率先跃进了林府大门。
刘元也叮嘱了几句,紧跟着进去了。
此刻,一声破晓鸡鸣,刚刚响起。一轮红日初升,天光乍破,霞光十色,映出了满地萧索之景。
此时的奚渊与兰简,才刚刚回到客栈。奚渊已经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又经历了这么些费脑筋的事儿。此刻,他只想倒头大睡。
兰简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陆闵安依然没回来。
“算了,先睡一觉吧,这些破事儿等醒了再说。”奚渊打了个哈欠,脱掉外衣,钻进了软软的锦被中,进入了梦乡。
再度醒来之时,已至日落时分。从圆日东升,到夕阳西下,奚渊竟足足睡了一整日!
而且,他还是饿醒的。
奚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极度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饿狼般的眼睛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小案上。
案上摆了一壶茶,旁边置了一个小碟,碟中放了两样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一枚鸡蛋和一个狐狸糖人。
“这……是兰简放的?他把这个放这儿干嘛?”奚渊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
“算了,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奚渊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上去一把捞起那个茶壶,直接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茶极清凉,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倒是正好。
一口气喝了大半壶,奚渊将茶壶放下,目光移向那个小碟子。
“先吃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好呢?”奚渊纠结了半天,两样东西都不是他爱吃的,但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再跑到大街上,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地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