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也是时候除掉他了。
褚北严与白启山交换了眼神,二人出了议政殿,往长廊上走去,漫漫的千步廊已经染上了秋色,到处是灰白色的沉淀,仿佛天也要压下来的一样,远处可见腾飞的龙和明黄墙琉璃瓦,本是江山多娇,却叫人品出了满目疮痍。
褚北严叹了口气:“亲家,你我都是先帝看重之臣,可是眼下我我不能拥护朱耀啊,以他的绝恨猜忌,他日继承大同,我褚家保不成,白家也难啊。”
白启山亦有同感,当年老皇帝重用他,除了他的才华之外,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身后没有盘根错节的世家做支撑,就算他一人发迹了,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冲突。
一个念头在两人心头闪现,顿时引起一阵心慌,但与此同时也有兴奋。
论能力,论才学,论治国之道,褚辰是当之为愧的最佳人选,只是这谋朝篡位的事,白启山和褚北严活了半辈子都不曾有过这种荒唐胆大的想法。
二人正说着,就见不远处,褚辰身着官袍,由众人簇拥着往这边走来,气势逼人,英姿卓群,阳光洒在他脸上,如同镀上了一层金,他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白启山和褚北严都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时势造英雄,谁当皇帝不是当呢!
褚辰走近后,先对白启山行了岳丈大礼,而才对褚北严和白启山二人道:“父亲,岳丈,既然你二人在此,我正想问一问,大皇子入宫一事,不知你二人有何看法?”
朱耀先前是叛贼,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步入皇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作为名义上老皇帝的最后一条血脉,他可谓一呼百应,随时可能激发一场夺位大战。
白启山和褚北严叹了口气,同时问道:“你打算如何?”
其实按照古云子之前悄悄对褚北严的提议,不如来个鸿门宴将朱耀的头颅直接取了,那才叫省事,但是白启山却极为不赞同,一旦朱耀死的凄楚,又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愤怒。
很多悲剧都是先由愤怒引起的。
褚辰道:“既然是皇家血脉,流落在外多年也才该回来了。”只此一句,他朝着议事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群臣紧随其后,还真有股子帝王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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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刚敲过三更,朱耀刚行完一次床事,将浑身shi透的婢女丢在榻上,独自下了榻。婢女疲惫的睁开眼,隔着纱幔,可以看见朱耀近乎完美的身段和如雪的肌肤。
每一次过后,婢女都是如同从死亡边缘走了一趟,而朱耀则恰恰相反,不仅毫不劳累,反倒神清气爽,备加轻松如絮。有时候,有些胆大的婢女甚至怀疑朱耀是不是采Yin补阳。
“宫主,您这要去见褚辰?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婢女起身,丝被自**滑落,朱耀却一眼都没看,只道:“他不敢。”
第375章 诱敌 2
五更十分,初秋的露水结成了水珠子,落在房檐上,亭台下,马车帷幔中。
朱耀沐浴后,择了一袭右衽淡蓝圆领长袍,外面套了一件灰鼠皮的斗篷,黑色高筒的皂靴,金冠束发。
其实他的相貌比老皇帝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要出色,而且出色的不是一星半点,大抵都是随了他的母妃,当年的箫贵妃,明艳天下,也不知道是被人诬告她在后宫用巫术蛊惑人心,从此被幽闭冷宫,自那以后,身为大皇子的朱耀在深宫内亦是如履薄冰,不久之后就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流徒三千里,这才成就了今日的梨花宫宫主。
朱耀抵达酒寮子时,王璞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除了王璞之外,褚辰没有带任何卫兵,朱耀也是只身前来,这二人都是自信到了骨子里的人物,皆不认为对方敢使诈。
一来朱耀手里有褚辰最想要的东西,褚辰不会轻举妄动,二来,朱耀最渴望的一切也在褚辰手上,谈判未成功之前,他也不会对褚辰如何。
朱耀踏入屋内,寮子已经开了,店家煮了雄黄酒,奉上后立马退了出去,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初秋的味道,寂寥,空旷,叫人心头微寒。
“褚大人,别来无恙。”朱耀红唇微启,笑道。
的确是别来无恙,撇去金陵那次短暂一会,算起来也有十多年未曾见过了,朱耀还是大皇子时,还曾与褚辰一并随着老皇帝秋猎。
褚辰指了指对面的圆椅,自己却没有站起身,只道:“请坐。”
朱耀勾了勾唇,解了肩上的披风带子,落座后,喝了口温酒:“这个地方倒是雅致,你今天找我过来,不止是喝酒吧?”他低敛的眉眼突然抬起,像一个胜利者看着即将战败的对手。
褚辰也喝了口酒:“大皇子还是当年的大皇子,说话的方式丝毫未变,我叫你来是有目的,你能过来亦是有目的,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把话说开了如何?”
他声音无任何波澜,那双慑人的眸子今日也淡然的过了分,其实在朱耀来此之前,褚辰仍是心中不安,可朱耀来的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