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下床轻着脚尖挪到窗边眺望。
老狐狸都出去大半天了,他该不会是跟那个上官令煌一样,毫无仁义道德的把自己扔在这里,一个人跑路了吧?
倚着窗栏站了半晌后,敏之等得头脑发胀有些昏昏欲睡,刚想靠着凭栏阖眼假寐,狄仁杰开门走进来,见他站在窗边,随即了然于心道,“担心我丢下你一人离开?”
被狄仁杰一语道中,敏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微微发窘,犀利的刀眼在狄仁杰身上狠狠割了几下后,扯起一边的嘴角道,“把你身上的银两给我留下一半,再要上哪儿去,你请自便。”顿了顿,接着提醒道,“你的刀可得磨锋利些,我可不想一刀下去,你的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
狄仁杰苦笑,心知他还在为那事生气,也只得硬着头皮受了,开口道,“我雇了辆马车,现在便启程。”说完,上前伸手欲要去抱敏之,却被他一巴掌拍开道,“我哪有那么娇弱。”
狄仁杰扶着他下楼走出客栈,等他上马歪着身子趴好后,这才跳上车赶了马儿往镇子外的小路奔去。
一路上摇摇晃晃,震动之大令敏之几次差点从座榻上翻下身来。
一直以来,敏之对这马车一类的交通工具本就毫无好感,还几次三番被狄仁杰嘲笑他晕马车,想想就够丢脸的。如今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受了伤后,马车颠簸起伏,坐又坐不得,躺又躺不好,只能这样狼狈的半趴着。却不想那车轮从石子上碾过时,车厢弹地一跳,连带着他那地方也跟着扯痛。
正在痛苦的深渊倍受煎熬之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敏之长吁出一口气,甩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伸手掀开帘子往外瞧去,只见一队人马停在前方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敏之心中“咯噔”一响,尤为不好的预感才从心中闪过,只见那队人马的领头从马背翻身而下,走至狄仁杰身前单膝跪道,“大人,属下早已等候多时,特来接大人和贺兰公子平安返回长安。”
受召觐见
敏之心中“咯噔”一响,尤为不好的预感才从心中闪过,只见那队人马的领头从马背翻身而下,走至狄仁杰身前单膝跪道,“大人,属下早已等候多时,特来接大人和贺兰公子平安返回长安。”
狄仁杰坐在车上沉默半晌后,才问道,“冷卫,你是从何得知,我和贺兰公子在这里?“
“这个,”冷卫稍作沉yin后,随即持剑道,“昨日有人送来信笺一封,上面记有大人回程遇伏一事,并让属下按上述路线过来接大人和贺兰公子回程。”
敏之听他说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狄府的侍卫,还以为又遇上拦截的人了。
狄仁杰蹙眉思忖,狭长而锐利的眼睛里流动着淡淡的惑然深光。
“喂!老狐狸,”敏之艰难地掀开帘子,朝车外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人喊道,“你没事吧你?人家都来接了,你还发什么愣呢!”
狄仁杰这才回神,见冷卫还半跪在前方,忙笑道,“冷侍卫请起。”
冷卫起身后,单手一挥,后方等候的其他侍卫连忙上前,朝狄仁杰行礼后,恭请他坐回马车。
狄仁杰回身看了车内的人一眼,敏之发誓他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戏谑,也不管他是不是真有此心,忿忿扭过头去不再搭理那个挽起帘子进来的男子。
还未坐定,狄仁杰似乎又想到什么般,起身覆唇在那驾车人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敏之竖起耳朵倾听,却只隐约听见模糊片语,“……慢些……有伤……”
等狄仁杰坐稳,马车轮子缓缓滚动着前行时,敏之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粗声唤道,“喂!你是不是……”话未道完,脸已红透,“是不是告诉别人我……”
狄仁杰回头瞟了他一眼,淡淡挑眉,“我不过是告诉那人,我肩上有伤,让他慢些赶车走。”
敏之霎时语噎,愣愣看着狄仁杰的侧脸,突然感觉即便是那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只要是由他来演示,都出奇的好看。
敏之用力晃了晃脑袋,将这滑稽甚至有些毫无根据的想法用力轰出脑外。
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有这个想法——居然觉得狄仁杰好看?好吧!他必须提醒自己牢记,那只狐狸的命,还捏在自己的手中。他绝不会让他日子好过!
马车行了一日,到达长安时,狄仁杰唤醒了睡意模糊的敏之。
等敏之逐渐转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狄仁杰那张低头目视自己的笑脸,而头下那比枕头还要舒服几分的感觉,令敏之矍然惊起,怒视着他满脸防备的喝问,“你又想做什么?”
一开始不是趴着座榻假寐的么?怎么衍变到最后,竟然是枕着他的腿入睡了?
见敏之双目圆瞪,眼底满是戒备,那样子就像是遇上猎人后欲要顽强一搏的兔子般,狄仁杰遮掩不住眼底笑意,“我不过是想告诉你,长安到了。”语落,并在心底悄悄补充:还是一只愤怒的兔子。
敏之狠狠剜了狄仁杰一眼后,这才掀开窗帘朝外望去。熟悉的街道倒映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