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什么,临光并不知晓,左右不过是些知礼识大体,美貌又有才识的场面话,全都是恭维巴结,哪里有几句真话。
临光不动声色,又将这话扔回去,“往年宫里节宴,远远曾瞧见过这位魏侯小姐,确然是极好的……”
开云听出这话中深意,难得不自在地扭捏了一瞬,“女官这话不差,可往年节上宫宴,哪里能想到这魏侯家的姑娘就成了我那未过门的二嫂……”
临光眉一弯,直觉这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在魏侯小姐身上,是以极淡应一声,只等着开云将哑谜揭开。
开云自己说罢话,突觉临光没了声息,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来我那东宫的嫂嫂只同底下些贵女亲近,她嫁进来时我还小着,也无缘同这嫂嫂说些交心话……”
“殿下青春年少,谁人见着都会欢喜的……”
开云不辨真假,听见这话便笑起来,“女官这话真是讨人欢心,”眼含春意,她顿了一顿好半晌才又道,“今日既然女官这样直爽,那也没什么可避着人的,索性开门见山,有什么我就直说……”
临光直觉她要将谜面揭开,一躬身将耳朵支起来,敛眉道,“还请殿下直言。”
开云果真直言,“不知近日女官可还往魏侯府上去?”
算来远王府上娶亲不过还有几月,这眼下时日过得快,十天半月一眨眼就能过去,是以临光这往魏侯府跑的差事也当得差不多,只管往司礼监交一回差便可回宫安心闲散度日。
她正色,回道,“司礼监里倒是不曾约管,然则魏家小姐才识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自是不必时时去的,”脑内却已思索,试探又道,“不过这几日再去一趟,却也差不离可以交差。”
上头良久才见开云神色舒展开,突地道,“既然如此,女官可否带我出宫去瞧瞧我这未过门的二嫂?”
全然是闺中密友谈天,一个你一个我没什么尊卑高下,可临光低眉听见,忽然心内油然生出这是个烫手山芋的感觉。
☆、前朝探花
锦绣华服变作姜黄衫子,宫里头的金银米粮养人,又或是人天然便生得好,一言一行都比上旁人家的小太监要高阶许多。
临光在日头未升起时候入了华容殿,日影挪到青琉瓦时离了殿门,身边只多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说是领了开云殿下的旨去当差。
倒也无人发现,只可惜了临光一路惴惴难安,生恐叫人拆穿当场,给她一个欺主的罪名尝尝。
至立身馆,开云仍旧兴头十足,一张嘴喋喋说个不停,“往日只觉这路也太长了些,没想到今日走上片刻就到了头,真是叫人奇怪。”
临光跟在后头,半句话也答不上来,可她瞧见开云小蛮牛一样朝前冲的影子,突觉有些不大对,忙上前一步行到开云身前,低声提醒道,“殿下,皇子皇女自该有皇子皇女的派头,可这底下小太监也有当差的仪态……”
开云上翘着的眉一平,笑也藏起来,忙道,“女官说的是。”退后一步跟在临光身后,十足十小媳妇模样,天家的娇娇女扮起小太监来也是低眉顺目。
临光心下一松,一面恼恨自己怎么就受了开云的惑,可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前头立身馆中却绕出来个人,径直朝着她便过来。
博金这时候当抵是得了春困的毛病,锁着眉头揉着眼,瞧见临光就面色一松,朝着她道,“正想着你不知去了哪里,赶巧你就过来了,”他头一歪,瞧见临光身后还有一个人,这才又狐疑道,“哪里来的小太监,是个眼生的。”
临光心口一口气要下不下,梗着喉咙答话答得心虚,“往华容殿跑了一趟,开云殿下寻我有些事……”
“哦……”博金没再多瞧,他一整日里打呵欠都不够,哪里还有那么些闲心来管这些事,神神叨叨凑过来,与临光一并朝前走,,低声道,“那祖宗可难伺候,可有难为你?”
算是难为吗?临光不大确定,可一想见博金那话中祖宗就在身后三步远跟着,忙掐断了他这话头,“哪有的事,说来你不在立身馆中呆着,出来寻我何事?”
博金一愣,眼珠这才活泛起来,道,“哪里又是寻你,是馆中韩大人寻你……”
她有一瞬晃神,几乎要疑心这话是错听,可博金没瞧见她面色如何,一句话接下去打破她希冀,“说是寻你有几句话吩咐……”
她惊诧,直觉将一颗心提起,“怎的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博金含糊其辞,当抵也是不大清楚,“难说……”
说话间已入了立身馆,廊下一人在等,瞧见这几人过来也没什么面色,平着声音道,“时候也不早,这时候女官当是要出宫往魏侯府上去,不知顺风车可否载我一程,女官意下如何?”
临光只恨不得同眼前这人划开楚河汉界,永远也不要见着才好,可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才称之为痴妄,这念头注定落空。她千算万算全然没算到这人竟然在这等着她,她很想推拒,话到嘴边滚上一圈,道,“大人莫不是也要……”身后叫开云揪着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