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是大病回愈,开始下床走动。
随他出战的几个将领和他出生入死一场,都把他当兄弟,时不时上门来探望他。
其中一个姓唐的将领,十分敬佩他为人行事,劝他道:“把你作兄弟看,便也不怕说些难听话。这里离天子住处太近,原是为了方便太医照顾,如今伤愈,你……你是进过宫的人,到底要为名誉着想,不如离了这里,搬回军营里住。”
李亭秋皱了皱眉,知道他一番好意,便道:“清者自清,大哥这么说,难道以我为佞幸?”
唐将军不料他在战场上如此冷静决断之人,于此事上却不通透,急道:“所谓是非口舌,哪管你清不清,我虽不知陛下怎么就回心转意,放你出宫谋前程,但既然出来了,从前之事就要拋得远远的,一来免人闲话,二来……”他说得有些尴尬,“万一陛下见着你,又……怎么办?”
李亭秋看他说起皇帝便不敢启齿,忍不住笑了。
“你笑,将来做个淑妃娴妃,可不成他人笑柄!”唐将军简直急死,见他还是不肯开窍,无奈叹着气出去了。
李亭秋目送他出门,等人走了,便敛笑靠在床边,手里还握着玲珑细巧的绣球,指尖一寸寸抚着,目光沉凝。
正发着怔,忽听门外有人轻扣两下,以为是送水来的小厮,便道:“进来。”
门推开,却是叶茂,李亭秋不由直起身,叶茂朝他施了礼,退出去了,景烨随之进门来,转头便跟他目光对上。
“臣李亭秋恭迎圣驾。”
李亭秋掀被要下床,被景烨抬手阻住道:“你快快坐着,不可牵动了伤口。”
叶茂搬来木凳,景烨便坐在床边,李亭秋这几日都不曾见过他,仔细看看,觉得战事虽让人宽心,这人却清瘦依旧。
景烨道:“如今军中皆修整完毕,卿大伤未愈,实不宜随军劳累,便先留在碧血城将养,听候调令便是。”
李亭秋看着他不语。景烨又道:“徐铭举旗叛乱已半月有余,西北各地有跟从他的,也有率兵抵抗的,如今乱得不可开交,是时候过去,把大局定住了。 ”
李亭秋道:“臣无能,不能跟随陛下,为陛下解忧。”
景烨微微笑道:“养好身体才是,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事,不差这一回。”
他面色苍白,偏偏笑容温煦如春水,眉如远山,长睫密密温柔,看得李亭秋心里一动,忍不住直起身去,这一下反牵动胸中伤口,不禁闷哼一声。
景烨忙过来扶住他,却被他一下握住手,不由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过去猛地抱紧。
李亭秋痛得眉头拧起,胸前的缠布渗出血色。景烨按住他肩膀,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道:“你不痛?”
李亭秋低声道:“痛。”随即右手按着景烨的后脑,用力亲吻上去。
景烨:“……”
李亭秋吻得生涩,只会用力厮磨,舌头笨拙地伸进来,毫无技巧,但是又很认真。
景烨被骇得不轻,又不敢推他,毕竟满身是伤,只能任他舔咬亲吻,有时低着头躲开,又被他吻在嘴角上。
景烨:“唔,唔……流血了……”
门外叶茂侧耳一听,转过身背朝着门,卫兵们立即低头。
这一吻没什么旖旎香艳,倒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满是坚决,
,分开时景烨舌头都麻了,低声喘息道:“……现在……能放开了吧?……”
李亭秋微微后倾,伤口很痛,有些口子已经裂开了,心中却是一颗大石落地。
他手有些抖,仍伸过去握住景烨,道:“陛下……”
景烨低头看见他染血的布带,道:“你这药该换了,朕去叫人来。”
李亭秋握着他的手不放,道:“臣往鬼门关走一趟,终于明白世人沽名钓誉,是最最愚笨之事,人一生恍恍而过,如露如电……应当及时做些顺从己心之事……”
景烨越听越不对劲,手挣动道:“卿是功臣,有什么想要的,但凡在情理之中,朕容易便允了……你我乃君臣,今日念你有大功,暂不追究方才僭越之举……”
“陛下。”李亭秋堵住他的话,“臣心仪于你……”
话未说完,景烨已经挣开,李亭秋手按在被褥里,胸口痛极。
景烨真不知作何反应,看他身上伤口慢慢渗出血来,又觉得不忍,回身匆匆出门去,叶茂还在门口守着,被他狠狠一瞪吓得一哆嗦,忙老老实实跪下请罪。
景烨先对服侍李亭秋的小厮道:“快进去照顾好你家将军。”
小厮忙磕头进去了。
景烨回头看了一眼,挥袖对叶茂道:“跪着做什麽,回去。”
叶茂忙爬起来,跟在景烨身后出去。
景烨回院中的寝房里,林晓声正拿一把小银勺,一勺一勺地往香炉中放香,闻声看过来,展袖行礼道:“陛下。”
景烨心中如乱麻,草草说了句“起来吧”就往里走,却被他握住手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