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回来了,道:“世子爷,十夫人已经睡下了。她贴身的丫头说, 明儿一早就跟十夫人说这回事,到时再把库房钥匙送过来。”
徐牧之点点头, 又同宋如锦说:“时辰不早了,我们也睡吧。”
宋如锦便拆了发髻,洗脸漱口上床。徐牧之在她身侧躺下。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替他们吹灭了一半蜡烛, 换了安神助眠的熏香,然后纷纷默不作声地退下。
待人都走了,宋如锦才好奇问道:“库房钥匙怎么在十婶婶那儿?”
徐牧之也不瞒她,细细说道:“十叔好色风流, 纳了不少姨娘,其中还有出身国公府的贵女。但十婶的娘家没落不显,手上能支使的银子甚至没有一个妾侍多,十叔……也不给她脸面,膝下还没有嫡子,便把庶子庶女生在了前头。我娘见十婶处境尴尬,便给了她一把库房钥匙,让她撑撑门面,管教那些贵妾的时候也能挺直腰板。”
宋如锦颇为同情:“十婶婶好可怜呀……”
她还记得新婚那夜十夫人拿着帕子掩嘴而笑的模样——笑起来那般温柔可亲的人,背后竟是这样难堪的苦楚。
“十婶又是十分软弱的性子,一向不争不抢的……便是拿着库房的钥匙,那些妾侍也敢欺到她头上。”徐牧之道。过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辜负妹妹。”
宋如锦抬起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看他。徐牧之莫名觉得她的眸光潋滟动人,便探身过去,对准她的脸颊,试探般地亲了一口。
见宋如锦没什么反应,徐牧之胆子便大了起来,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啄吻。宋如锦觉得闷热,扭着身子躲开,徐牧之立时把她抱紧,手摸到了中衣的系带,便顺势解了开来。
身上只剩一件亵衣,宋如锦吓得直往后缩,漆黑的杏眼里浮出了一层水汽。徐牧之本能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按,轻轻吮吻她的耳垂,声音不可抑制地低沉喑哑起来:“妹妹别怕……”
暮春的晚风带着几分熏暖,徐徐吹过屋后枝繁叶茂的树木,繁密的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渐次连成一片,如江chao一般起伏涌动。夜风chao热,裹挟着初夏的气息,从窗棂吹了进来,热浪一重叠着一重。弦月西移,悄然掩于云后,月色迷离而晦暗,万籁终于归于寂静。
次日,直到日高三丈,宋如锦才渐渐醒了过来。迷茫地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意识慢慢回笼,听见有人问她:“妹妹醒了?”
宋如锦偏头望过去,便对上徐牧之缱绻而专注的目光。
徐牧之望了她半晌,靠近了些,啄了啄她的眼角。宋如锦立刻裹紧被子,凶巴巴地说:“你别过来!”
她现在浑身骨酸rou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
徐牧之便从善如流地退开了些许。
宋如锦又闭眼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黏腻得难受,就睁开一双沾着水光的眸子,软软地说:“我想沐浴……”
徐牧之披衣下床,说:“我帮你备水。”
宋如锦一脸警惕道:“不用你来!”
徐牧之便说:“那我唤秋蘅进来服侍。”
宋如锦道:“也不要她来……让采苹伺候就行。”
徐牧之就替她唤了采苹进来。片刻之后,采苹已在隔间布置了木桶和热水,走来服侍宋如锦起身,瞧见她一身红紫的印记,便小声埋怨了一句:“世子爷手上怎么没个轻重,姑娘膝上还带着伤呢。”
隔间内点了鹅梨香,水汽氤氲,宋如锦浸在热汤里,终于觉得好受了许多。采苹给她端来早膳,她拈起两块红豆糕,将就着吃了。过了两刻钟才出浴,穿戴稳妥之后,听闻十夫人已把库房钥匙送来了,便领着采苹暗香一块儿去库房搬东西。
这一日风平浪静地过去,到了晚上,徐牧之把玩着宋如锦的头发,两眼放光地看着她,宋如锦理直气壮地说:“今天早点睡——明天还要回门呢!”
徐牧之迟疑道:“忠勤侯府离这儿又不远……”见宋如锦一双含羞带恼的眸子瞪过来,便收住话头,笑着说,“也行,都听妹妹的。”
宋如锦斜乜了他一眼,搬来两床被子,义正辞严道:“我们分两条被子睡。”
她现在对徐牧之的人品非常怀疑。以前她一直觉得徐牧之很听她的话,尊重并且爱护她,直到昨天晚上,她呜咽着求他停下,他却毫不理会……她便不怎么信任他了。
二人各自歇下。宋如锦特意背过身,朝床的内侧睡了,就留给徐牧之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墨发逶迤在枕畔,纤细的背影柔顺而袅娜,徐牧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发顶,而后才翘着嘴角睡下了。
第二日,刘氏一大早就在侯府门前等着,远远地瞧见靖西王府的马车辘辘行来,竟不觉热泪盈眶。
宋如锦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她,又一向娇气黏人,突然嫁出去了,她心里难免空落落的,每日都百无聊赖。
但是,当宋如锦下了马车,像小鸟一样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刘氏还是忍不住板起脸,说:“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