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自己就在这个石板上躺了一整夜?
&&&&&&&&&&&&青禹抓起背包走到门前,用力敲着门。
&&&&&&&&&&&&『叩叩叩』用力敲着门,但没响应。
&&&&&&&&&&&&『叩叩叩叩』更用力地敲,还是没响应。
&&&&&&&&&&&&「林洛平!开门!」抬起腿用力踹门。
&&&&&&&&&&&&这块连边边都有点腐烂的木门看起来不堪一击彷佛风吹就倒,没想到这么坚固耐踹,踹了半天门不倒也没人来应门,
&&&&&&&&&&&&青禹有点泄气,不过向来心高气傲的他既然被赶出来了也没打算再待下去,背起行李就要离去,才转身,就看到阿洛撑着一把伞从林子走来。
&&&&&&&&&&&&像一具披着苍白人皮的骨骸,只有三层,衣服包着皮,皮包着骨,尖削脸上凹陷下去的两个窟窿装着两颗无神的大眼睛,眼眶发红,像是涂了
&&&&&&&&&&&&红色眼影依样滑稽,眼球也带着血丝。
&&&&&&&&&&&&一缕幽魂般,面无表情缓缓地从青禹眼前晃过去也不看他一眼。
&&&&&&&&&&&&怎么才一个晚上,阿洛看起来病情好象加重了很多?
&&&&&&&&&&&&还有,从来不在天黑出门的这个夜盲男,是去哪了?
&&&&&&&&&&&&「林洛平?」
&&&&&&&&&&&&阿洛像是没听到青禹的叫唤似地继续走到门口,鹰爪般的枯手从口袋掏半天才掏出了钥匙打开门,完全不理会站在雨中的青禹就走进了屋内,
&&&&&&&&&&&&关上门。
&&&&&&&&&&&&「......」如果去敲门,他也不会理会吧。
&&&&&&&&&&&&算了。
&&&&&&&&&&&&看了阿洛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青禹怎么也无法对他生气。
&&&&&&&&&&&&只是说不出的惆怅。
&&&&&&&&&&&&他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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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中道路旁等着公车的青禹,尝尽人情冷暖。
&&&&&&&&&&&&第一辆公车,非但没有因为他的招手而停下来,还溅了本来已经半干的他一身shi。
&&&&&&&&&&&&两个钟头后第二辆公车终于从另一座山头那边的村落来到,这辆公车速度极快,差点没撞到青禹伸出去的手。
&&&&&&&&&&&&这下子,原本打算站在马路正中间挥手招车的青禹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担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眼巴巴地又看这第三辆公车呼啸而过
&&&&&&&&&&&&。
&&&&&&&&&&&&本来还体谅地想着,可能是因为天色暗所以视线不良司机才没看见他,但连着两三台都没看到他实在说不过去,而且下过雨后的夜空干干净净
&&&&&&&&&&&&,就是没有月光也有无数的星星,不需要路灯就亮得很。
&&&&&&&&&&&&不是说住在都市的人都比较冷漠没有人情味?看来乡下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此地不是都市,所以接下来还有没有公车也不知道了。
&&&&&&&&&&&&用走的是不可能走下山,要他再回去敲阿洛的门也不可能,那不合乎他的人生哲学。
&&&&&&&&&&&&所以今晚可能要露宿山头了......
&&&&&&&&&&&&说来也奇怪,现在已经入秋的天气了,刚刚又淋了一身雨,却一点寒冷的感觉也没有。肚子也异常地争气,一点也不饿。
&&&&&&&&&&&&就在他已经放弃了继续招车,四处张望准备物色一棵比较浓密的树好栖身一晚时,一辆载着木材的大型拖拉酷经过,青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举起了拇指.......
&&&&&&&&&&&&卡车停了下来。
&&&&&&&&&&&&摇下窗户,中年卡车司机探出头,一双艳红的嘴唇不停扭着嚼着。
&&&&&&&&&&&&「对不起,可以搭个便车吗?」
&&&&&&&&&&&&「......」司机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青禹。
&&&&&&&&&&&&是了,青禹也知道自己什么狼狈的模样,身上的衬衫shi了又干干了又shi,皱巴巴的衬衫像咸菜,一头蓬乱的短发加上一脸胡渣,三更半夜地在
&&&&&&&&&&&&这荒郊野外深山中,难保人家不会以为他是逃兵还是逃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