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你得把它给我找回来!”
郑仲脸上写满了无奈,仍旧掏出帕子擦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泪珠,道:“三姑娘!你不仔细想想,你那马儿是寻常坐骑么?是任谁牵了都能走的?”
云姝仔细一想,郑仲所言不错,谷中骏马一向训练有素。前些日子,她央着大哥带她一齐驯马时,眼瞅着十几匹骏马撒了欢儿跑到踪影全无,大哥一个呼哨,马蹄声由远及近,那些马儿‘哒哒哒哒’跑了回来,一匹不少。她又吸了吸鼻子,道:“郑小二……你……你也像大哥一般能耐,一个呼哨,马儿们就能回来么?”
郑仲笑了,右手轻轻捏了捏她鼻尖,道:“你缠了大哥那么久,他竟未教你么?”
未待云姝辩驳,郑仲又轻身而起,攀到了那古树顶端。长长的一个呼哨之后,云姝突然觉着,世界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趴下身子,右耳紧紧贴着大地,只盼能快快听到马蹄声,越快越好。
郑仲跃身下树,瞧着云姝那焦急的模样,哭笑不得。终于,云姝道:“来了来了!马蹄声!二哥你也听一听啊!”声音中透着喜悦。
郑仲眼望北方,两匹骏马正飞奔而至。云姝的那匹马上,坐着个……老先生?两匹马越来越近,郑仲看清了,那马上坐着的的确是个长须白发的老人。云姝也已站起身来,俯下身子,用手掸了掸腿上的灰尘,抬头却见到自己的坐骑被一个老头儿骑在身下,她目露寒光,右足点地,便即跃起,正正落在那老头儿身后,抓了他散在身后的长发又跃起身,两人一同落在郑仲身前。郑仲本还笑着,见云姝跳坐到那马背上本也不以为意,可那老人竟也任由她拽着自己的头发,一起即落,眉头皱也不皱,想必是轻功极好,他不禁蹙起眉头。
只听云姝问道:“老头儿,是你偷了我的马?”
那老先生微微笑着,道:“方才这两匹马就绑在这棵树上,并无人看管,你凭什么说它是你的?无主之物,谁捡到了,便是谁的。”
云姝扬起脸,道:“我们吹了哨子,它听了哨声回来的,怎么就不是我们的?”
老先生道:“怎么就是听了你们的哨声回来的?我方才不过试试这马儿脚程如何,去而又返,很出奇么?”
“你!”云姝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眼前这老人,咬紧口唇,右手已攥成了拳头。
郑仲上前两步,将云姝挡在身后,躬身一揖,道:“老先生!”
老先生冷哼一声,道:“那小丫头说了,我是‘老头儿’,先生二字可当不起。”
云姝怒道:“你叫谁小丫头!”
郑仲回身对着云姝使了个眼色,重又对着那老先生,道:“舍妹不懂礼数,有冲撞老先生之处,还请您见谅。”他看着那两匹正在吃草的骏马,微一思忖,又道:“老先生行走江湖需要坐骑,这高头大马正合您用。”
老先生又哼一声,却挑了挑他花白的眉毛,道:“你这小子说话倒还中听。”
“郑小二……”云姝压低了声音唤他,又扯了扯他袖子。
郑仲却不理她,又对着那老先生道:“老先生,咱们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老先生冷着脸道:“我最讨厌旁人和我套近乎。”
郑仲仍旧笑着,低垂了眼睑,道:“我和舍妹不过是想请老先生到城中馆子里喝上一杯。”
“请我喝酒?”老先生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郑仲看得出,那老先生听到‘酒’这个字后,目光中透出的兴奋,忙又躬身,道:“大凡这城中酒馆里有的,任先生喝个痛快,小可作陪。”
老先生道:“说好了,不准后悔!”人竟已朝着那城中最高的酒楼走去。
云姝默默跟在郑仲身后,低下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一脸的不乐意。
郑仲慢下脚步,与云姝比肩而行,压低了声音,道:“得遇高人,是机缘,不可耍脾气。”
云姝也压低了声音,道:“这老头儿会是高人?郑小二,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郑仲轻声叹息,旋即又问:“听不听话?”
云姝撇了撇嘴,心里老大不乐意,却又不得不听。
酒楼里,那老人不点菜,只点酒。方方正正的一张八仙桌上摆了十几坛陈年美酒,老人揭开泥封,贪婪地闻着酒的香气,一坛又一坛,不住赞道:“好酒!每一坛都是美酒!”
郑仲正拎起一坛酒,要倒进摆在桌上的瓷碗里,却突然被那老人止住了,老人也拎起了一坛,两人手中酒坛撞在一起,老人笑着说道:“年轻人,好眼力!够朋友!”一双眼睛又望向桌上的一坛坛美酒,赞道:“懂欣赏!”话一说完,迫不及待倒转酒坛,仰起头来,灌了下去。
郑仲眉毛一动,也将手中酒坛倒转。
云姝看的直了眼睛,这一老一青两个人,喝起酒来怎么像喝水一般,比那渴急了的牛灌得还要快。
酒乃穿肠毒/药,郑仲本不喜欢。平日里喝的不多,酒量也就不会好。可他既说了‘作陪’,‘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