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月色再好,终究只我一人自赏。”魏柔柔轻轻摇头,失神地望着头顶那一轮惨淡的冷月,自语道,“花落了...”
紫檀榻边青炉飞鹤,穿鼻貔貅口中吐着袅袅的香雾,催着那人浓密的眼睫,归云梦慢慢在浑身的刺痛中苏醒。那柔色的烛光让他恍惚了许久才辨清面前之人就是赵晗,温柔的大手将他额头上的shi布巾取了下来,另一只换洗伤口的铜盆中,鲜血如朱墨般缭绕于底。
沾血的夜行衣与肌理粘连在一处,赵晗小心翼翼,将衣服割开,一点一点,他看清楚了归云梦洁白的身子上所有的伤痕,伤处大小不等,深处可见白骨,宽约两指,犹可见之前撒上去的药粉没有融入血rou,已有溃烂之势。
归云梦努力扯开一个微笑的表情,看着赵晗为他担心地锁紧双眉,昏昏浮光中,他还是那个初见之时俊逸的男子,那夜暴风大雪,几乎要了他的性命,而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却已经换成了他。
“镜台边有个箱子...里面有伤药,是仇九郎传世的方子配的,有奇效。”赵晗闻言愣了愣,来不及问归云梦何时醒来的,二话不说便起身去取药,可惜他没听清归云梦所说的药粉是哪一瓶,于是只得都捧到了榻前,随手挑出一只豇豆红瓷瓶打开塞子,他记得自己在深山中养伤之时归云梦就是用这只瓶子里的药为他抹上的。
这种药抹在伤患处十分疼痛,痛感要在一炷香之后才会消散,赵晗倒出药粉,细细抹在归云梦的伤处,手上发白的肌骨一颤一颤,验证着这药的烈性。
“我记得你当时就是这么为我擦药的,”赵晗突然绽开一笑,伸手在归云梦*的前胸打着转,“那时你就像只勾引人的狐狸,不...像山中艳鬼,魍魉。”
归云梦闭着双眼,睫毛微颤,亦连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赵晗打住了话头,开始担心归云梦的身子受不住这金创药所带来的剧痛。他现在疼得没有力气和赵晗调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也不知是疼还是难受,归云梦启唇溢出一声呻yin,手指无力地卷住身下的丝被。他努力撑开双眼,终于看到了赵晗手中的药瓶,于是轻轻弯起嘴角,一笑。
“这瓶子里掺了烈性媚药,即便是圣人也会把持不住...”果然,赵晗的手颤了一下,归云梦将笑容慢慢敛去,又道,“你会出现在我门口,不是天意,而是早就有人一手安排,我是他雇来的骗子,骗子的手段,自然要这样卑鄙下流,你说呢...”
赵晗久久没有答话,归云梦也索性不等了,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曾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世间千千万万人,你只骗了我一个,可见也是缘分使然...”赵晗的气息在唇边变得浓烈,叫归云梦措手不及,他吻了吻他的唇角,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不管你是想取走我的性命还是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
“你这么说...是因为觉得我打不过你?”归云梦从喉咙里发出清脆的笑声,他想伸手去拥抱胸口那只温柔的牡丹兽,却没有力气抬起一根手指。
“狡兔不惧猛虎,你的鬼点子这般多,我还不知能不能胜过你呢。”
“有理。”归云梦一派正经地点点头,又道,“阿保机也算得上是猛虎了,可惜却栽在我这小小的兔子手上,老家伙服了仇九郎密配的毒药,想不死都难,只剩下耶律德光与李胡两个儿子,若无意外,今年五月李胡会登基做辽国皇帝,登基之后很快就会宣战大宋,攻入中原头一个要打的,就是白云城。”
赵晗终于明白了他这一身的伤究竟是如何得来,原来他为了让辽国天下大乱,竟以身犯险去刺探辽国皇宫,辽人自幼Jing武,归云梦如何能突破重围一路厮杀回白云城?
“你会武功...”
“说了我是一个骗子,又怎会让你晓得我的底细?”
赵晗看着他无邪的笑颜,赫然发现归云梦的任性原来是这样叫他着迷,他像楚楚可怜的兔子,肌肤因媚药而泛出粉色,话语间也带上了几分喘息,多少香浮艳荡。
他俯身,褪下归云梦的小裤,果然见他情难自禁,如今又身受重伤不能动作,很是煎熬。
“嗯...不!”归云梦预料到了赵晗接下来的动作,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羞耻来,他伤成这个样子,只能任由赵晗摆布,按那牡丹兽的性子,归云梦今夜休想睡个好觉。
他像往日的夜晚一样肆意品尝着归云梦的身子,不知是否许久未曾亲热,归云梦迫不及待地缴械,颤抖了好一阵。
“我想看花,今天是桃花最后一夜了...”才刚泄完,归云梦浑身软绵绵的,幸好没有让伤口流血,只是不肯好好休息,非要看什么桃花,赵晗宠溺一笑,伸手解开身上纯黑的外袍裹在归云梦肩头。
归云梦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将窗户打开,他最难忘却的桃花卷着寒风飞入屋宇,月下漫天绚烂,不知他年何时能再重温。归云梦心道,我曾团团簇簇艳惊长安,可遗憾,我没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你,倘若你怀中之人是那个还未历经人浮于斯的富家公子归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