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心跳。他此刻看上去疲惫虚弱,但心脏一直咚咚地跳动得很有力,这强劲的心脏跳动声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让她很贪恋他的怀抱。
到太阳快落山时,她再也睡不着了,偷偷挑起他肩上破了的衣片儿查看伤势。伤处的口子肿胀起来,隐隐有发炎的趋势。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忙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去试他的体温。
王延龄被她弄醒了,睁开眼睛就见她的眼圈发红,像兔子一样可怜无助,哽咽着对他说:“你发烧了。”然后泪珠就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
那没有任何掺假的对他满是担忧的眼神让一贯铁石心肠的他心里一动,再也抵挡不住她的柔情,不自觉地收紧了箍在她腰身的手,把她紧紧地靠向自己,声音有些嘶哑地劝慰着:“别怕,我没事。”
艾怜的手从他的额头缓缓下移,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再移到他的后颈处,然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时把脸埋在他胸前,抽泣着说:“求求你,不要死。”
这种被人需要的、被人依赖的、被人珍视着唯恐失去的感觉是王延龄从来未曾体验过的。他突然就有一种想把她压倒并且占有的冲动,但他向来是个意志力强大的男人,这股心理冲动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就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了。
他恢复了理智,若无其事地把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处扳开,随后坐起来,“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说完跳了下去,淌着河水走了十来步远,找了一处稍微缓些的陡崖攀爬上去。
艾怜尴尬不已。
苍天可鉴,她真的没有勾引他。情之所至,他是救命恩人,她怕他死掉,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对他舍不得的感情,绝没有半分情`欲在内。刚才他的冲动那么明显地顶着她,很快他就理智地推开了她,他一定认为她在勾引他,他心里一定会更加鄙夷她。
王延龄向对岸放眼望去,蔚蓝色的苍穹下,广袤的大地壮美粗犷,远处有草原有森林,再远处是青色的起伏的群山,群山那边是大宋的疆域。
“故国难忘,故土难离。”他默默注视着远方的群山,任披散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任yin出的词语被狂风无情地吹散。以前驻守西北时,他很想念京城那个家乡,现在在异国他乡,才知道西北那片土地同样让他无比怀念。
他叹息了一番,然后又想起了崖岸下那个还在等他的女人,不禁头疼万分。如果她是个未婚的女子,他此时会毫不犹豫地要了她,等回到京城后,以礼把她纳回府,从此疼她爱她,让她不再漂泊无依。可是,她身份特殊,他不能再对她有什么绮想。
第182章 不解风情
王延龄在风中站了半晌, 等他的身体完全恢复原状后, 才跳下崖岸对艾怜说:“趁现在没有追兵, 我们要马上过河。”
艾怜脸色刷地就变了, 她看着咆哮的河水连连摇头。肺里现在还丝丝拉拉地疼着,如果再次沉入河水里, 她非淹死不可!
她颤抖起来, 艰难地说:“不,我们换个方向走吧, 天下这么大……”,她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眼里满是严肃和冷冽, 不敢再说下去, 转而以商量的口吻说:“那我们沿着河岸走吧,一定可以找到渡船的。”
王延龄不为所动:“你要相信我, 只要你在水里别乱动,我会把你平安地送到河对岸。”
见她还是直摇头,便威胁说:“我一定要回大宋, 反正我已经替陈世美扛过了这次危机, 对圣上也算有了交代。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宥州吧。”
见她咬着嘴唇不语,王延龄转身便要下河。
艾怜急了, 他说到做到, 从来不会如其他男人一样顺着她, 况且他讨厌她, 说不定早就想甩开她这个包袱了。
她惊慌地跳下浅洞,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臂:“我走!我走!我跟你走,你千万别抛下我。”
王延龄转过身来叮嘱道:“到了水里后,你若害怕就闭上眼睛,我会一直抓紧你,你千万别拽我,如果你拖着我下沉,我会再把你打昏。”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艾怜低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可怜相。女人委屈的样子向来都是做给爱她的男人看的,被厌恶她的人看到,只会让她更加遭人厌恶。
她逼回了眼里的泪意,对着他点点头,表示做好了准备。
王延龄抓着她的手腕向河里走了两三步,当河水齐腰深时,湍急的水流把他冲击得快要站不稳了,便把手臂改放在她的腰上。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他不自觉地把她紧紧贴压到自己身上,随后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收不住,她现在能轻易地影响到他的心绪,并能勾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念。他对自己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很是恼火。
艾怜被河水冲得摇摇晃晃地没有重心,虽然腰被他紧紧搂着,但她仍旧害怕地揪着他的衣襟不放,见他不再向前迈步,便奇怪地抬头看他,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