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穿过。
……
巴瓦峰下,火仍在烧着,刀剑声却渐渐平息。
天地间充斥着火药与血腥味,地上伏着百来具尸体,分不清敌我,木勒带着残余的人与伏兵缠斗,一辆马车冲进人群,狼影扑下。不多时,宁夫人的人马也已赶到,加入战局。
情势顿改,对方见敌众我寡,很快就收兵回撤,往密林逃离。
木勒要带兵追赶,却听得马车上传下冰冷声音:“木勒将军,穷寇莫追,当务之急是先确保大安太子之安危。”
宁夫人扶着江善芷的手从马车上慢慢下来。
木勒正要点头,又见宁夫人身边站的人,蓦地瞪大眼:“殿下?”
左一江不作回答,只道:“我大安太子殿下何在?”
“对手炸了火药,场面失控,大安太子殿下不知所踪,臣即刻派人去寻。”木勒抱拳领命,向左一江行了礼,目光却从宁夫人身上掠过,欲言又止,最终重叹一声,转头吩咐属下寻人。
“夫人,札力来尽,令夫人陷入险境,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木勒才刚下去,又有一个年约四旬的将军上前,径自跪在宁夫人身前。
宁夫人忙伸手扶他:“札力将军不必自责,事出突然谁也料想不到。我瞧这批死士的模样,与布玛族很像,不过那些放箭之人,倒又似卑犁族的兵马,你去查查可有活口留下,审问清楚。另外,大安太子的安危涉及我苍羌与大安两国邦交,他一定不能出事,让你的人与木勒将军一起搜山,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先保证他的安全。还有,你马上遣人快马回大梁,将此事禀奏王上,叫他多派人马前来。”
“遵命。”札力双手交叠胸前,领命而起,眼眸也望向左一江,“夫人,末将适才听木勒将军之言,您身后这位英雄可是我苍羌的太子殿下?”
宁夫人沉默片刻,点下头:“他是。”
既然人已经回来,就再也逃避不了。就算他不想要,敌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能做的,只有面对。
左一江闻言挑眉,却见札力激动不已地走到自己身前,不住打量。
“殿下已经长这么大了,好,真是好,夫人……”
“札力,去办你的事。”宁夫人将声音一沉,打断札力的话。
札力点点头,不再多言,躬身而去。
左一江与江善芷对视一眼,觉得眼前这位宁夫人越发神秘,竟能以一介平民身份指挥起苍羌两大将领,尤其是那札力,似乎唯她马首是瞻。
宁夫人转身,看穿他的想法,解释道:“札力是古兰族的勇士,他麾下是古兰族士兵。苍羌十六部众,古兰族、高梅族、云族,是我的势力,也尊于苍羌;铁木、黎雅、乌海、突其四族,是扶澜帝最为倚仗的部族;而布玛族与我们有死仇,卑犁族有野心,一直想夺得王权,已勾结了另外三个小族,剩下的三部,凤夷、图鲁、契拓为中立。”
“我们?”左一江蹙眉道。
“对,我,你,苍羌。”宁夫人轻轻咳起,扶着江善芷的手往马车走去。
“我来苍羌不是为了储君之位,对王位更无兴趣,夫人不必将我与你们绑在一起。”左一江冷道。
宁夫人驻足,淡道:“今日伏击我们的,恐怕是布玛与卑犁的人,这两部也已勾结。他们意欲刺杀霍翎,掀起两国纷争,断了苍羌的后援,另外,我估计他们也在找你,所以才杀到我马车里。”
“那又如何?”左一江不以为意。
“你不想做这储君,不想为苍羌之王,便不该回苍羌,既然你回来,就注定逃不掉。王位之争,权力倾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第二种可能。你若不能为王,就只有死亡,因为你活着终是他人威胁,你的敌人永远不会放过你。你为何……要回来?”宁夫人说到最后,声音已凛冽,肃杀如冬寒。
左一江借着山火逼视宁夫人,她的容颜保养得很好,可仍旧有了岁月痕迹,眉间淡淡哀伤,却被凛然气势所掩,在火光里显得格外矛盾。
“看来夫人对我很熟悉。”他平静道。
宁夫人转身又朝马车走去,不再理他,只向江善芷道:“你的手伤了,过来我替你上药。”
江善芷听两人言语间刀光剑影之势,已然心惊,听到宁夫人的话,忙不迭点头,随她去了马车。左一江不放心留江善芷一人在这里,又见苍羌已派出许多人进山搜寻霍翎,他便默默跟在二人身后。
……
火把蜿蜒成山路上的红色星光,木勒与札力的人均已进山搜寻霍翎下落,呼声远远传来。江善芷坐在马车里,任由宁夫人替自己上药。伤口细长,并不深,只是无意间刮到的,上了药就好。
马车的门敞开着,左一江坐在车夫位上静静看她。
“你的手也伤了,过来吧,我给你包扎。”宁夫夫给江善芷上过药,又朝左一江开口。
左一江看看自己的手,约是用力过大的缘故,虎口撕裂,不过血已凝结。
“小伤,不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