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瓦岭,在那边扎营比较妥当。待落石清空,我们再往前,约摸半个时辰就可以。”霍翎翻身下马,向两人解释。
“近日无雨,山上怎会落石?”姜桑梓蹙眉,反应很快。
“别胡思乱想,带阿芷进马车休憩,或是陪宁夫人说说话。一江不在,我们照顾好她。”霍翎摇头,并不多言。姜桑梓的顾虑正是他们的疑惑,前头落石不是天灾,而是人为,不过唯一的路被堵住,他们又退不得,只能清路前进。山上四周都是密林,入夜有猛兽毒虫出没,也容易被人伏击,木勒的意思是尽早赶到巴瓦岭,那里地势平坦,不易中伏。
这些事,他自然不能告诉她们,免得叫她们担心。
……
天慢慢暗去,众人勉强清出条道来,车马重新上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巴瓦岭。姜桑梓与江善芷均睡不着,在马车里瞪着眼看外面的天色完全黑去。
夜色深沉,众人点起火把全速前行,姜桑梓瞧着透帘而来的隐约火光,心神有些不宁,江善芷记挂着左一江,也心不在焉,两人便各自沉默着。
车轱辘和马蹄踏地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除此之外便是偶尔响起的兽鸣,车马转眼行到巴瓦峰下,再行一段路就是巴瓦岭,可突然间马儿凄厉嘶鸣声起,响彻山野,惊起阵飞鸟,沉寂被打破,山里sao/动起来。
姜桑梓心猛地悬起,江善芷也惊得回神。
“姜姐姐,发生何事?”江善芷问道。
姜桑梓已掀帘望去,前头火光摇曳,人影频晃,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只闻得嘶鸣阵阵,喝声不绝,霍翎骑在马上在人群中间,马被异/动吓得不安,他正用力拽紧缰绳安抚马,负责护卫的大安禁军也早已抽出兵刃将霍翎与所有马车紧紧护在中心,木勒带来的人则在最前方,正是sao/动的源头。
“看不清楚,前头似乎出了些乱子。”姜桑梓缩回车里,越发不安。
“莫非真有人伏击?”江善芷也早就看出先前落石非同寻常。
姜桑梓也不知,他们是大安出使苍羌的使团,谁会来伏击他们?此已是羌地,不可能是大安的人,那便是苍羌的人,是劫财之匪还是别有所图者?加上木勒的人马,他们踏进羌地足有近三百人护送,寻常盗匪没这么大胆子与朝廷作对,那就是别有所图,冲着他们来的?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忽然传来木勒高吼:“有埋伏,大家小心,保护大安太子与宁夫人!”
响动也越发大了,马车一阵晃动,马儿受了惊吓在原地不停打转,车夫只能勉力控制,姜桑梓挨着江善芷坐下,心头不安至极。
“太子妃,江女吏,我们夫人的马车车壁以Jing铁所铸,可防飞箭水火,比较安全,故她请两位前去避祸。”有人到她们马车外高声道。
是宁夫人的侍者。
姜桑梓当机立断道了声“好”,就拉着江善芷下马车,随那人跑向宁夫人的马车。
把江善芷扶上马车后,姜桑梓回望一眼,看到霍翎已抽出长剑,正往她们马车处奔来,她咬咬牙道了句“阿芷,你躲好了别出来,我去去就回。”
语罢,她朝霍翎跑去。
……
夜色中只闻得“咻咻”的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霍翎驭马朝姜桑梓马车奔去,沈鹏带着人紧随其侧。
敌暗我明的局势,着实棘手,他们连对方来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前路设了绊马索与马钉,山崖上又有滚木,林间伏了弓/弩手,这显然是要置他们死地。
霍翎眉头紧拢成结,数支箭射来,他挥剑挡开,可仍有几支射中他的坐骑。马儿凄厉嘶鸣,扬蹄起身,他迫不得已从马上飞身而下。这些人似乎瞧准了他,非要置他死地。又是一批凌厉箭矢射来,越发密集,霍翎渐渐有些吃力,正是危急之间,旁边忽然有辆马车飞快冲来,停在了霍翎身前,车厢将箭挡了下来。
“谁让你下来的?”霍翎却没有劫后之喜,反而向车上下来的人怒道。
竟是姜桑梓驾着马车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就死了。”姜桑梓从车上跳下,跑到他身边直喘气。
霍翎把她往身后一拽,这时要她独自逃开已经不可能了,便道:“跟紧我。”
“阿梓在宁夫人车上,她的马车以Jing铁所铸,可以避箭,我们也过去躲躲?”姜桑梓在他身后道。
“不行,不能去。这些人的目标似乎是我,我如果去了,反而拖累。这样,我护送你过去,你进了马车不要再出来。”霍翎挥手,让沈鹏几人聚到自己身边。
“那你怎么办?”姜桑梓哪肯他一人涉险。
“我不会有事。”霍翎反手拉起她,把她往马车上一推,自己坐到了车夫位上,驭马调头。
正往宁夫人那里逃去,忽然间林中射来的箭矢换成了火矢,暗中也不知谁叫了声:“趴下,这里埋着火药——”
轰地一声,山木崩裂。
……
“告诉木勒亲王,护好大安太子殿下便好,不必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