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心情。想到弟弟,他又禁不住觉得可惜。过去两个星期他完全没机会四处逛,难得是第一次──记忆中──来到另一个国家,却只认识了医院、诊所、住处,和住处楼下的便利商店。刚才在机场买了些包装Jing致的零食,他希望弟弟没有吃过。
从台 湾飞回家的航程大约四小时,炎育陵拿不定主意要看哪一部电影,他每一部都很想看,有几部在过去几天看过了,可他不介意再看一次。回家就没机会那样放肆地看电影了吧?他想。虽然很期待回家,可炎育陵不得不承认自己很享受那几天悠闲日子,不用上学、上补习班、练琴、写作业、挨骂、挨罚……
炎育陵感觉上一次被母亲责打还只是最近的事,但根据芦绍宗所说,自己已离家两年,因为工作忙碌而很少跟家人联系。
炎育陵一直很渴望早日独立生活,而事实上已经做到,照理在家里的处境一定也不一样了。
想到自己户头里的钱,炎育陵心里便一阵激动,自己已有能力为家计做出贡献,母亲定然很高兴,对自己的态度应该也不一样了。过去那几天打电话给自己的都是父亲,证明母亲已经不那麽严格管著自己。母亲要照顾弟弟,没有亲自打电话来关心自己亦没关系,反正自己长大了。
炎育陵又想到父亲一直很想把租著的房子买下,他觉得自己可以帮得上忙了。芦绍宗说有这笔存款傍身,即使不工作也可以不愁吃穿,要自己用这机会好好休息,可是如果把钱用来买房子就所剩不多了,所以回去还是找份工作吧!早就很想体验工作的心情了呢!
思绪飘到了回家後的计划,炎育陵没留意身旁的动静,突然有只健壮的手臂探过来抢走手上的遥控器,把他吓了一跳。
“你少发点呆行不行?”谭峻拿遥控器敲了下炎育陵脑袋。
炎育陵转头看身後,何幸恬坐在谭峻的位子,戴上了眼罩,似乎已睡著。
“她很累吗?”炎育陵小声地问。
“刚考完试嘛!”谭峻回道,一边按著炎育陵座位的遥控器,进入运动类别的目录,选了场NBA球赛播放。
“哇!原来有球看啊!”炎育陵惊讶地道,手忙脚乱地戴上耳机,这麽全神贯注地看了几分锺,突然想到个疑问,他暂停播放,脱下耳机唤也正和自己看同一场球赛的谭峻。
“副队长,那个……”
“都说了别叫我副队长!”谭峻脱下耳机,皱著眉不耐烦地道。
“对不起,习惯了……很难改口。”炎育陵抬手搔头,他岂止不习惯改变称呼。记忆中,谭峻在球队里很严格,炎育陵几乎每一次练球都会被这魔鬼副队长罚得苦哈哈。那日芦绍宗说约了他来一起吃火锅,一见到爽朗地笑著的谭峻,炎育陵还以为芦绍宗随便找了个人来冒充他。
何幸恬的改变就不大,还是偶尔爽快偶尔腼腆,马尾圆脸小雀斑,可爱依旧,不晓得交了男朋友没有?炎育陵还不敢问。
“要上厕所吗?喏,在那边。”谭峻抬手指向前方,另一手把炎育陵放在腿上的帽子拿起来戴到他头上,提醒道:“别和人打照面,免得被认出来,很麻烦的。”
“不是啦……”炎育陵摘下帽子,伸手到谭峻的遥控器,把球赛暂停播放,问道:“我想问你,我们学校球队的表现後来怎麽样?”
“呃……”谭峻歪歪脖子。
“初三之後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照理我应该至少还打了三年的校际球赛吧?”炎育陵记得自己下过决心要瞒著母亲打篮球打到高中毕业。
“你高一就退出了,後来我们都没赢过。”谭峻回答得很随意,说完就又把耳机戴上。
“退出?”炎育陵怔然,不一会儿便感到了沮丧,不需多问,他清楚知道唯一可能造成自己退出球队的因素是什麽。
“你退出的时候我说了些难听的话,现在才想起来……还真是差劲。”谭峻转过头看著炎育陵,思索了一会儿,沈著声道:“对不起,我当初应该更关心你退出的原因。”
炎育陵愕然,问道:“学长……知道我为什麽退出?”
“嗯……大概吧。”谭峻又转回了头,炎育陵看得出他有所隐瞒。
对於自己失去的记忆,炎育陵本来并不执著想知道所有细节。过去五年有三年在念书,两年在工作,工作夥伴是芦绍宗和与自己组过团的优秀女孩,他心想那段日子一定过得很充实、很美好,不记得了实在很可惜,但是不至於觉得难受。再说,芦绍宗和父亲都告诉自己不需要勉强去记得以前的事,他便觉得没必要去探究。
然而,谭峻的反应让他禁不住猜测,自己是不是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比如……
被人知道自己在家的情形。
碰到了内心最敏感的一点,炎育陵下意识选择逃避,戴上耳机,把注意力转移到球赛。他察觉谭峻又转头看向自己,手扶在了耳机上,但最终没有拿下,也没有说任何话。
沈默,是维持平静的最好方法。炎育陵和谭峻一直没再交流,直到机长宣布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