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便趿着拖鞋,拿着饭盒下楼去了,刚出了宿舍楼,便被一辆黑色的别克挡住了去路,车上的人猛摁喇叭。
童尧抬头一看,笑了:“钮茗海!”
钮茗海露齿一笑:“要去吃饭?别吃了,走吧,外头一起吃去。”
童尧看看自己手里的饭盒:“那我先将饭盒送回去。”说完就往楼上跑,下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行头,黑T恤,挂满链子的宽松裤子,板鞋,整一个chao男的打扮。
钮茗海看得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童尧坐进副驾驶座,非常熟练地将安全带系上了:“你怎么这么早,不是说晚上八点才开始吗?离得也不远,我以为你六七点才会来呢。”
钮茗海有心接近他,自然也是花了心思的,虽然这不一定就是对的那个人,但总要多相处一下才知道。他开着车,童尧拿着两张制作Jing美的音乐会门票,兴致勃勃地研究了许久,完全没有注意到钮茗海略带宠溺的眼神和嘴角淡淡的微笑。
车到了小吃街,钮茗海问:“想吃什么?”
童尧头也不抬:“随便吧,我不挑食,不要太辣就好。”
钮茗海笑了一下,将车开到一家粤菜馆前面停了下来,童尧下车,看见粤菜馆,笑眯了眼:“这里还有一家粤菜馆啊,我居然不知道。”童尧是在深圳长大的,所以对广式口味的菜肴情有独钟。
钮茗海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看来你平时也不怎么出来逛。”
“嗯,挺忙的,很少有时间出来逛。”
两人进去落了座,点菜,等待的时间里,童尧问起门票的来历。
钮茗海说:“别人送给我老师的,我老师不耐烦去这种嘈杂的环境,所以把门票给我了。”
童尧心里一动:“你老师也是做音乐的?”
钮茗海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也算吧,他是X的音乐教授。”
童尧更惊讶了:“你不少在京大学金融么?”这是在酒吧认识那天就听说了的。
钮茗海笑了一下:“我爷爷跟老师是票友,他从小就要求我跟着老师学二胡。”
“原来你还会拉二胡。”童尧抬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钮茗海,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不像有艺术细胞的样子。
钮茗海哈哈笑:“我爷爷一直想把我培养成票友来着,可惜我这方面天赋不高,只跟着老师学了几年,上高中后就没学了。”
童尧寻思,就算是从上小学开始学,到初中毕业,差不多也是十来年了,这家伙估计也是深藏不露的那种,不由得对他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一会儿菜上来了,清蒸石斑鱼、白切鸡、蜜汁叉烧,还有一份蒜蓉菜心,都是童尧爱吃的菜。钮茗海是北方人,口味虽然不算重,但是对甜的菜一向敬而远之,所以一直都只吃鱼和鸡,蜜汁叉烧是一块也没动。
童尧吃了快小半盘,发现钮茗海没吃叉烧,就夹了一块叉烧放进钮茗海碗里:“尝尝我们那的特色菜,蜜汁叉烧,这家做得还算地道。很多口味重的人不爱吃叉烧,我刚开始吃的时候也不怎么爱吃,后来就喜欢上了,只要去粤菜馆,我都要点叉烧。”
钮茗海看见童尧伸出舌尖舔着粘在嘴角的蜜汁,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低下头去,将童尧夹给他的那块叉烧放进嘴里,一股子甜蜜的芳香在嘴里蔓延开来,笑容浮上钮茗海的眼睛。
童尧看着他吃完那块叉烧,笑着问他:“是不是觉得吃了会有一种甜蜜的幸福感?我每次吃叉烧都有这种感觉。”
钮茗海点点头:“好像是真有。”
童尧两眼放光,仿佛是找到了知音:“是真的有吧?我每次都向别人推荐叉烧,吃叉烧会觉得很幸福,结果大部分人都说我发癔症,叉烧饭而已,有那么夸张吗。”说到这里,童尧忍不住叹了口气,肩膀也垮下去了,“其实他们哪里能够理解我的当初的感受。小时候跟着爸妈搬到深圳,他们刚创业,工作特别忙,经常很晚才回来。我家隔壁有个卖卤味饭的阿婆,她的卤味饭特别香,每次从那里经过我都被馋得流口水。有一回我忘记带钥匙,爸妈加班到九点多还没回来,我身上又没钱,饿得直抹眼泪。被阿婆发现了,她给了我一份叉烧饭。那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叉烧饭。”
钮茗海看着被忧郁环绕的童尧,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他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但是隔着一张桌子,这动静太大了,想了想,主动给童尧夹了一块叉烧:“难怪你这么爱吃叉烧,多吃点。”夹完自己也夹了一块,原本那种有些甜腻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只余下满口的香甜。钮茗海心想,这大概就是潜意识的力量。
童尧吃下钮茗海夹的那块叉烧:“谢谢。”
听完音乐会,童尧心满意足地跟着钮茗海上了车:“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对了,上次那个吉他丢得实在有点大意,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错,所以钱还是我自己出吧,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的。”
钮茗海说:“不用,说好了是我赔给你的。”
童尧抿了一下嘴:“那也不能都让你出吧,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