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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别这麽说,粪坑的蛔虫有我好看麽?何况天天,你以为我舍得让别人看见你这麽性感的裸体麽?”
“你敢说你拍下的从没给别人看过!”
………………门外一阵无言。
我彻底心寒,连这个问题你也无法肯定的回答我,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你给我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他紧紧的捉住门边。
“不放是吧?”好,管你爱放不放!我把门狠狠的关上,夹著他的手指使劲得往前推,把那五根白嫩娇柔的手指夹得红肿淤黑。
低低的抽痛声,让我松了力。他反而握得更紧,“对你,我死都不会放手!”
“活该!”我狠狠咒骂他,尽选择那些肮脏不已的词汇,“再不放手我就用刀砍断你的手指!”
“如果砍断能让你消气你就砍吧。”
我让阿明到厨房拿了一把专门砍骨头的刀出来。在我家住那时,宋沁宁就是用这把刀做饭给我吃的。
“不放手我就砍了啊!”
“砍吧。”门外的他竟顺从的闭上眼睛。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起刀落,完全不顾一切的挥舞下去。
眼泪顺著脸颊不断的滑落,一滴滴落在他手掌上。他却在那皮肤灼热的瞬间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天天,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拍下来给郑翰生看。我只是想让他死心。让他看见我和你恩爱的样子,让他知道你是心甘情愿接受我的疼爱,让他感到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再肖想你……可我猜错了,也低估了你的魅力……他每次看见你和我做爱的时候就兴奋得几乎射出来,那时我就後悔了。我没想到会弄成今天这样。天天,我知道你恨我,要我怎麽做你才会原谅我?”
一直美丽而强悍的这个男人跪在我面前,柔软且脆弱。好像我一个绝情的眼神和一句无情的说话都会令他不堪一击。
那情到浓时幽黑深亮的眼珠,埋藏了我多少的哀伤。
要我怎麽原谅你,说爱我又不断伤害我的我美丽的爱人。
把砍歪了的刀抽出来,我走了两步,倒了下去。
醒来时,看见阿明担忧的脸。
“少爷,医生来过了。他说你受了刺激才会晕倒,让你少想点心事多点休息。”
“知道了。”我摆摆手,“宋沁宁呢?”
“他很担心你,不过我没让他进来。他一直跪在外面,刚走没多久。”
“哦,做得好。”我睁大双眼,望著空荡荡的天花板。
“不过老爷刚才打电话来……”
“怎样?”我突然有极不好的预感。
“他说订了飞机明天回国……”
我两眼一黑,几乎又晕过去。
大宅在半山区,早年建的房子,Yin雨中散发著些许腐败的气息,也许是太久没人住了。养著一屋子的佣人,打打扫扫还算干净,从外面看大片大片的爬山虎开得茂盛,映得整间大宅YinYin沈沈。
车子从斜坡上去,绕了一个大弯才稳稳停在宅子前。半山不单止是有钱人住的地方,适逢道上还有些话事权的人才能住得爽利。
老爷子已经回来了。说起他的名字道上没有人不认识他的。还好当年他英勇的连命也不要终於闯出个名堂来,现在谈起他道上的人没有不竖起大麽指的,有些还把他当成关公去奉拜,只求出师顺利。道上惊闻一个传言,只要开战前拜一拜老爷子的照片,就能无往不胜。老爷子想来也是个有远见的人,混了半辈子黑道,终於看清形势移居美国搞起商业,那古怪脾气居然也搞得有声有色,所以又创造出了另一个神话。
我在美国出生,自小怕他怕得要死。被他一句炎黄子孙哪能连自己的母语都说不好就扔了回国。
还行,手脚健全活到如今。不过能不能顺利活过今天就很难说了。
我轻轻敲了敲门,佣人应声,告诉我老爷子现正在大厅里等我。感觉整个气场都降了下来,不说话也能震慑人的,估计就是用来型用老爷子这种人吧。
中式绸缎上衣,黑色的如意扣一排整齐的从上而下,两只青虎在滑亮的锻面上攀爬,生动的圆眼不怒而威,杀气逼人。
老爷子没老,估计是生活得太滋润了,红光满面,黑发整齐的往後梳,露出两道杀气腾腾的粗眉。杵著拐杖不是他腿有问题,而是我太了解他了,那是身份的象征,还可以随时随地方便他揍我,那是我从小就晓得的真理,棍棒底下出孝子。
还未等他发怒,我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爷爷…………我错了!!!”我紧紧抱住他的脚。
他一扯眉毛,嗤笑了一声,仿佛早就懂得我这幼稚的把戏。
“孽子!”千年古木制成的拐杖就竖起来了。
眼看就要落下,我更用力的哭诉,“爷爷,我错了,我知道我没用,您打死我算了。反正您就一个孙子,这会儿落您脸了。你打死我吧,我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