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
大厅的客人却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然在不断尝试逃生。赫莱特抓住离他最近的人,问道:“你不觉得二楼有什么不对?”
“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那人皱眉,急声道,“哪有什么二楼,快想办法逃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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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还在独守空房,下更才能出来……
说完,那人就急匆匆地走开,不再理会这个站在原地不逃的疯子。赫莱特没有犹豫,立刻走上楼梯。他踏上台阶的一瞬间,吵闹与震颤立刻消失。前厅混乱的境况仍在眼前,却像是隔着一层玻璃。
看来有人在二楼设置了隐匿的阵法,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拦不住他。
赫莱特脚步很轻,几乎与寂静融为一体。他在靠近二楼走廊边缘的第一扇门前停了一会儿,确定格雷不在里面——里面没有活人的气息——刚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绊住脚步。
『我的孩子——』
这个召唤像钟声一样撞击在赫莱特的心底。
一瞬间他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又像是被朦胧的雾气包围。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按上了这扇门的把手。还没用力,门就被打开了。接着一股熟悉的死气就扑面而来。
是昆廷!
赫莱特立刻闯了进去,门在他背后自动关上。久违的气息随即包裹上来。虽然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一种暴戾仍骤然在他心中炸裂,让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他仿佛又看见昆廷抱着奥菲利亚的尸体;看见昆廷像看一个调皮的孩子恶作剧、一只宠物狗咬主人手指一样,看赫莱特剖出自己的心脏。那种感觉,就像杀死奥菲利亚,或者被赫莱特杀死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都是他漫长岁月里的无聊游戏。
赫莱特的指甲深陷进掌心。
他没能拒绝初拥,也没能杀死对方。而无论愿意与否,他的伤口还是会自动愈合、犬齿还是会渴求鲜血、身体还是会惧怕阳光。无论多想,他都无法摆脱昆廷。那个人永远占据他的记忆、永远腐蚀他的梦境、永远流淌在他的血ye中。
他还留在世界上,而这是杀死他母亲的仇人的杰作。
赫莱特抬起右手,掌心已经鲜血淋漓。那是他的血,也是昆廷的血……该死的他到底为什么要初拥自己?为什么就连剖开心脏也杀不死他?当初自己就是用这只手结束了昆廷的生命。那段记忆很模糊,但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只手,直接地、简单地……
“你在干什么!”
一声低吼将赫莱特拽回现实。像是从深海浮上水面,被封闭的感觉在瞬间被冲破。赫莱特看到自己的右手放在左胸的位置,手腕正被一个人用力拽着。
“萧……”赫莱特把视线放在面前的人身上,“是你。”
萧紧张地盯着他,确定他已经清醒,才放开了手。
“你在流血。”他环顾四周,似乎是想要找到用于包扎的材料。在一无所获后他解开风衣的扣子,看上去是想要撕开自己的衬衫。
赫莱特赶紧阻止他:“别管我,一会儿自己会好。”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萧见状也放弃了动作,似乎有些泄气。赫莱特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变化如此丰富且迅速的表情,一时间还有点新奇。但很快,萧又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问:“你刚才怎么了?”
赫莱特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
他绝对不是那样脆弱的人。但进入这个房间后,他的情绪仿佛一下子被翻起并放大。对昆廷血统的厌恶,对自己的怀疑……如果他没想错,刚刚他差点重复了自己刚成为吸血鬼时不断尝试的事:杀死自己。
但那已经是快一百年前的事了。后来他决定完成母亲环游世界的梦想,遇到了无数的人和事,这种情绪也逐渐被深埋在心底。
但很显然,深埋不是消失。
赫莱特挑重点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关于刚才的经历,他只简单说是自己情绪突然恶劣起来——毕竟解释起来太复杂。萧想了一会儿,走到房门前,仔细观察起来。
“已经没有痕迹了。”他用指尖划过门上的纹路,“你可能是在进来时触发了某种……阵法,或是类似的东西。陷阱,致幻……”
他似乎开始回忆相关记录。赫莱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还沉浸在回想之中,闻言答道:“天要亮了。”
赫莱特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出来找自己,觉得暖融融的感觉代替房间里的死气、一点点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谢谢你。”他说,停了一会儿又问,“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张传送卷轴目的坐标是这里。我试着画了一下,应该有些差错……”
“哦,原来是……等等,那张卷轴?”
赫莱特简直惊呆了:“你复刻了它?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