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却是兴致很好,眉目也舒朗了很多,拉着赵萧说起了很多陈年往事,赵萧竭力忍住泪水,陪着广平帝说话,不知不觉却发现他已经歪头靠在床上睡着了。
赵萧看着满脸风霜,满头银丝的广平帝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句父皇,他紧紧抓着腰带上的香囊,而后过了好久,才一脸决绝地走了出去。
兴云宫。
秦贵妃连日来侍奉皇帝,又要探口风,实在辛苦,这日皇帝召唤赵萧侍奉,她虽得了空闲,心里却更加担忧,连着派了几波人前去打探消息,得知皇帝总算睡了,这才稍稍放了心。正要命人备水沐浴,门外宫女却来报信说惠妃到。
秦贵妃眯着眼思量了些许,已过亥时,虽有些晚了,但到底也还合规矩。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谁知道这人心里怀着什么鬼胎。思及此,秦贵妃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惠妃就带着一大帮宫人进了殿,秦贵妃看到一位掖庭局的女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忙很不客气地问道:“深更半夜,你带这么些人来本宫这里,是想干什么?”
惠妃嫣然一笑,“贵妃姐姐不要慌,妹妹不会为难贵妃姐姐的,只需要贵妃姐姐配合一下,那一切就好说好说,若不然?”
秦贵妃霎时怒目圆睁,指着惠妃骂道:“若不然怎样,你敢威胁本宫?”
惠妃也收起了笑容,不卑不亢的对上秦贵妃的眼睛,“威胁又怎样?”
“大胆,你敢这样对本宫说话!你是什么东西,本宫现在就可以丈责于你!”
“我是大周朝皇帝亲封的从一品惠妃,十皇子的生母,有协理六宫之权。姐姐要丈责于我,还要问问皇上的意思呢。如此专断,难道是想趁皇上龙体虚弱,谋权篡位不成?”
“你这个贱人!竟敢血口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西湖乌篷船上弹琵琶的贱婢,供人观赏娱乐,连宫女都不如,还敢自称是惠妃,你也配!如今你对本宫如此大逆不道,以为本宫不敢治你?”
“姐姐大可以试试看。只是有一点,今时不同往日,贵妃姐姐,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好好想想,您以后会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比得上我,还说不定呢!”
秦贵妃大惊:“原来想谋权篡位的人是你!我要去告诉皇上,我要去告诉皇上!”
惠妃大笑一声,“你赶快去吧。不过我好心提醒一下贵妃娘娘,眼下这皇宫已经是九皇子的囊中之物了,不知道四殿下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闯进来呢?”
“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惠妃见秦贵妃要伤人,赶忙往后一退,身后的女官和宫女们一拥而上,立刻制住了秦贵妃。此时,曾经号令六宫,威严华贵的秦贵妃珠钗尽落,发髻全散,万分狼狈的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却还兀自挣扎。惠妃缓缓低下身子,却是猛地揪住秦贵妃的头发,连扇了秦贵妃十几个耳光,只扇的她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裂开,鲜血直流。
惠妃笑嘻嘻地抓着秦贵妃的头发,慢悠悠地说道:“贵妃姐姐可还记得当年妹妹刚入宫还是个美人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冲撞了您,您是怎么对我的吧?也是这样,带着护甲连扇了十几耳光,并且罚我在御花园跪着,受尽了屈辱。后来我成了昭仪,你就联合其他四妃一次次诬陷我,陷害我,欲置我于死地,等我有了孩子,你费尽心机地要我孩子的命。这一桩桩一件件,贵妃姐姐,我今日这样对你不算冤吧?”
秦贵妃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吐了一口血,冷哼一声道:“不算冤,做的好。但是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拼着失去皇帝宠爱的危险杀了你这个贱人,我好后悔!”
惠妃哈哈笑了几声,“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等着老死宫中吧。不过,妹妹会好好陪着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们控制了皇城就赢了?大不了本宫就是一死,可我的皇儿会替我报仇的,杀了你这个贱人和赵萧那个贱种。”
“奥?是吗?可是赵萧并没有谋反啊。皇上只是睡着了而已,如果第二天醒来忽然看到四皇子带着一大帮军人来夺位,你觉得皇帝会怎么想?”
秦贵妃这才感到恐惧,“你说什么?”
惠妃这时候笑眯眯地凑近秦贵妃,犹如一朵奈何桥畔的曼殊沙华,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与魅惑,“我会派人去告诉四皇子,皇上已经驾崩,九皇子意图谋反,速来救驾。”
惠妃的人传信到西皇子府时,赵宣果然方寸大乱。他急忙召集了手下的谋士,几乎大半的人都要赵宣火速召集军队,讨伐赵萧。可有心机深沉的说要先确定消息,赵宣望着那个报信人,乃是秦贵妃宫中的二等宫女,一般往来于宫中王府传递消息,这肯定不会出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路,一旦出兵,不管广平帝有没有殡天,他都可能担上谋逆的罪名。
可如果不出兵,任由赵萧控制了皇城,再进一步控制京都,那他别说谋逆,就是活命都难。赵宣当即立断,趁着赵萧还没封锁京都的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