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勾陈的出现。
“徐禅用朱雀之血制造不死之身,为了在这漫长的实验中朱雀不会死去, 他一直让朱雀苟延残喘地活着,直到他在我身上试验成功。”
宋云萱哑声道:“那个时候朱雀还活着么?”
“是,他受了很多折磨,终其一生也没能见到傅家的后人。”
裴澈一直试图逃离徐禅的魔爪,但一次又一次被徐禅抓回,就在他绝望之际,勾陈出现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江家传说中的绣衣使,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守护的滋味。
宋云萱觉得做梦般的不可思议:“我们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么?”
“嗯,”裴澈庆幸那段日子有她在身边,“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为了逃离徐禅的爪牙,他独自涉水过河却不料中途因体力不支溺水,再醒来他已经被人平安救起,身边是一堆明亮的篝火,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关怀的眼神。
见他醒了,少女露出欣喜的笑容,微微扶起他问他:“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被那温暖的笑容夺去了心神,屏息了一瞬,才点头道:“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么?”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问他:“你是江家后人么?”
他再颔首:“我是江澈。”
“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少女搂住他,语无lun次地告诉他:她是江家的绣衣使勾陈。
他从未感受到那样热烈真挚的情感,在徐禅身边的那些年他尝尽了世间冷暖,亲弟弟的背叛更让他不再相信人性,勾陈的出现像是救赎。
他知道了何谓见之钟情。
裴澈轻抚着宋云萱颊边的发丝,时隔多年他再回想起过去时依旧能感觉到那堆篝火的暖意,感受到那少女真挚的笑容。
宋云萱高兴了一会儿却又茫然了起来,声音不觉散出幽幽的冷意:“阿澈,我们没有一直在一起对么?就像上辈子时,我在夜月,我在镜的身边。”
上辈子她是夜月的杀手女刹,是镜身边的杀手,他忠于她,最后亦是死于他之手。
“我的身体三十年经历一次轮回,轮回时记忆全失、不记前尘,那时我会突然失踪,但你每次都会重新找到我,可惜上一世你没有找到我,”裴澈的神色慢慢冷冽了起来,双眸瞬间凝结如冰面方才的温柔顷刻间消失殆尽,“你找到的人是江爵。”
怀中人冷不丁浑身打了个寒颤,裴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她。
江爵是他的劫数,又何尝不是她的劫数?
当年对勾陈见之倾心又何止他一人。
他们三个之间是一场孽缘。
江家后人是兄弟二人,但绣衣使却只忠心于一人。勾陈于江爵之前先见到了江澈并对他宣布忠诚,江爵与江澈本就不合,勾陈自然站在江澈这边。
心上人不但与自己敌对还另有所属,江爵怎能甘心?怎能不恨裴澈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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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卫简的信上只邀请宋云萱在淳于旧宅一聚,但卫简肯定知道裴澈势必不会让宋云萱孤身犯险的,他这封信显然是醉翁之意,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有何盘算?
裴澈知道即便卫简设下的是龙潭虎xue,他和小萱也要去一次,他们是卫简手里的棋子,而要走出他设下的棋局,就必须去面对这个人。
宋云萱与卫简只有两面之缘,一次是在帝都寿宴上,一次是在箫音馆的饯别宴上,她对卫简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觉得这个宸王是个十分有趣的人物,是个值得卫灵筠信任的好皇兄。
她无法想象卫简和徐禅竟会是同一个人?
还是说,徐禅扮演出来的宸王卫简本就是他无数个本来面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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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澈和宋云萱前往胤城,在离胤城还有一天的路程,但天色已晚,两人便在路边一家客栈投宿。
赶了一天的路,宋云萱倚在裴澈怀中昏昏欲睡,裴澈勒住马缰绳轻唤道:“小萱,我们到了。”
店家小二出来牵马,宋云萱睁了睁眼不愿动弹,裴澈不想吵醒她将她拦腰抱下马径直上了客栈二楼,进了房间,宋云萱竟然睡过去了,瞧着她眼底的乌青,裴澈心疼又有些愧疚,这几天她的确是累得不轻。
宋云萱沾枕便睡了,梦中只觉鼻息间有似有似无的香气徘徊,令她心闷不已只想醒来但黑暗还是悄无声息地将她围拢。
已好久不曾入梦,这次的梦却真实恍若她曾经历过。
梦里火光冲天,那栋宅院已经陷进了滔天的怒焰中,火舌舔舐着那栋宅院的门、窗,像一只妖异的怪兽将最后的生息吞噬,绝望的哭喊声在火中传出,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冲进了灼烫的热浪中,她的腰间佩戴着那把勾陈刀。
那一瞬间,宋云萱认出来那个小姑娘就是她。
女孩踢翻砸下来的着火的横梁,挥刀斩断扑火的窗幔,火舌刺痛着她的肌肤,浓烟呛入鼻息,她却像是疯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