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唐楚雲軟倒在書桌上,頭往後一仰,那輪又大又圓的月盤就映入了眼簾,一切都像是要失控一樣,身體裡的熱流還有心裡頭的震盪,彷彿是在呼應天上魔性的月光,夜晚的唐楚雲可以感覺到那無法克制的感情。
在月光底下,陳漢文一臉複雜的痛楚,讓夜晚的唐楚雲心揪了起來,他聽見陳漢文說:「不然你不會在別人面前做出那樣的事情。」
陳漢文指的是唐楚雲要在夏荼蘼和王玥面前放肆的舉動。
「不管說多少次我愛你都不夠的心情,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吧?」陳漢文已經是絕望了,就是這樣沉痛的語調。
是啊,無法明白啊。
夜晚的唐楚雲隨著陳漢文身下愈來愈快、愈來愈深入的攻勢,漸漸喪失了神志,隨著陳漢文的動作妖媚的呻yin著,在月光下承受男人的寵愛的唐楚雲,逐漸成為一朵淌著蜜水的曇花,在男人的身下嚶嚀搖盪。
被遺留在臥房裡頭的兩個男人只能沉默以對,兩個人還赤條條的躺臥在破裂的門板上,以一種親暱的姿態,宛若在月夜下交纏的植物,肌膚相親到必須要吞吐對方溫熱的氣息,雖然很想要抗拒,但植物只有在夜晚才行呼吸作用,而人類共生的狀態也要在悲傷之下蘊釀。
王玥柔軟而溫美的四肢攀附著男人的rou體,但到底是誰依賴誰?誰又在癡纏著誰?
王玥纖長的手指緩慢的移動著,從抱著自己的男人的脊背骨往上摸,撫摸到低頭時,頸部會突出的小小骨節,像埋在皮rou底下性感的脈動,啊,熟悉人體的畫家的手指描繪著男人的頸椎,然後摸著細軟的黑髮,讓髮絲在指節間流洩,像是微風纏繞著手指的觸感,接著手指來到耳朵,形狀完美的耳朵,是柔軟的貝殼,忍不住用手指揉玩的話,就會聽見幾不可聞的喘息。
然後埋在身體裡的兇器就會更大幾分,不知不覺已經適應了身體裡的異物感,但是這是絕對無法習慣的難堪事,那個男人的下身是個活物,在自己的身體裡囂張著變硬、變大,明明是自己也有的器官,但是進入了自己的後xue當中,就變得很恐怖。
「求求你……,求求你,退出去好嗎?」王玥懇求著,雖然眼珠被挖走,沒有辦法流眼淚,但聲音的確帶著示弱的哭腔。
「你不繼續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既年輕又熟悉,啊!是小蝶的弟弟……。
他刺了自己一刀……。
王玥的下腹隱隱作疼,不是真的疼,而是身體在回憶當日的情形。
因為幻想的疼痛,他下意識的縮緊了後xue,柔嫩細緻的rou壁絞纏著男人的下身,夏荼蘼用盡全力才忍住衝刺的欲望。
可是小蝶的弟弟好像帶來了很重要的消息,有關小蝶的重要消息……。
剛清醒過來就被強行占有的王玥陷入回憶的迷霧當中,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正皺著眉頭、抿著嘴巴思考的當口,一隻大掌拉過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男人的臉上,那張夏荼蘼的臉。
以手代眼,王玥開始探索著夏荼蘼的臉,從雙頰開始,如飛舞的輕蝶一樣的碰觸,像畫筆的刷毛輕觸畫紙的瞬間,手指下,男人那張過於美麗的臉緩慢的出現在腦海之中,和記憶裡的小蝶的臉互相重疊,太過相似的五官讓王玥的手開始顫抖,指尖最後過在男人煽動的睫毛,無力的滑落。
但一瞬間,又被男人握住了手,從手掌心傳來炙熱的溫度,讓王玥別過了頭。
「你看到了什麼?」男人開口詢問。
「……小蝶……。」王玥膽怯的開口。
他沒辦法看見,倒映在男人黑瞳中的自己,那表情是多麼哀愁……。
「姐姐……姐姐……好想妳……,妳在哪裡……?」男人的聲音很近,但王玥聽起來卻很遙遠,因為男人並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王玥像是突然被擊中腦袋一樣,昏痛當中想起男人曾經說過的話,不自覺的複誦了腦海中的字句:「……死了……,小蝶……死了……。」
抱著自己的男人聽見了他的話渾身震盪,痛苦的抱緊了他,男人在他耳邊逼問:「那你摸的臉是誰的?不是小蝶的嗎?你剛剛親口說了啊!你剛剛親口說出了姐姐的名字了啊!」
「不是……不是小蝶的臉……,我摸到的不是小蝶的臉……,桂花香也不是小蝶散發出來的味道……,不是……。」王玥在痛楚中恍惚的自言自語。
「那是誰的臉?那是誰的臉?你摸到的是誰的臉?抱你的人又是誰?」男人咄咄逼問。
他要聽見自己回答哪個答案?
不管是哪個答案都讓兩個人傷心。
「你的……,我摸到的是你的臉……。」王玥終究還是說了實話:
「你是……夏荼蘼……,小蝶的弟弟。……小蝶……死了。」
幾乎是和王玥的尾音消逝同步,王玥聽見了夏荼蘼的眼淚滴落的聲音,他突然羨慕起夏荼蘼可以用眼淚來表達思念和哀傷,現在的他,做不到……。
人類掉眼淚的聲音,原來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