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徒又吻了他一次,一个唇舌交缠薄荷糖味的吻。
“这次对了吗?”司徒问他。
浴室的洗衣机又开了,巨响晃动掩盖了所有声音。晚上受到惊吓的谈越没有帮司徒补习数学,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睡醒他问了老邢,今天是十一月三号,谈越还是没有回到十年后。
司徒今天没去上学,他被老邢带去县城医院复查眼睛了。两个小时之后回来的只有司徒,不知干了什么身上热腾腾的,一股少年气。谈越见他回来立刻揣上书准备回房间,被司徒拦住了。
“你躲我干什么?”他说。
“没什么。”
“不喜欢我亲你?”
“……”
“我们是一个人啊,你以为是什么?”
“才不是啊。”谈越咕哝着跑了。
洗澡的时候在镜子里谈越看见自己后腰一圈淤青,昨晚在洗衣机上撞的。司徒下手没轻没重的,接个吻还得搞强吻。
洗完澡刚好遇见司徒打完球回旅馆,额头shi漉漉的,衣服掀起来擦了下脸上的汗。他问司徒:“水热吗?”
“热。”谈越说,“去打篮球了?”
“嗯,你会打吗,下次一起。”
“不会。”谈越摇头。
年轻真好。
谈越还是个学生的时候也喜欢打篮球,工作之后青春和球技一齐远去了。
晚上司徒敲了他的门,叫他去研究数学题。谈越夹着草稿纸和水笔忐忑地去了,满脑子都是“性感家教在线补♂习”。
这个梦真是太疯狂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今天做几何题目,谈越把两种解题方式写出来让他自己研究一下,又过问了一下他的成绩。
司徒的成绩竟然还不错。
然而遗憾的是司徒高考后却没有去大学报道,直到八年之后才彻底摆脱了眉镇。现在的司徒还未知晓自己扭曲的命运将会更扭曲。
司徒写完选择题,一抬头看见谈越又发呆了,他问:“怎么了?”
“一想到你未来几年都过得很不舒服,我也兴致不高。”在梦里,谈越十分坦诚。
“回去后对十年后的我好一点就行。”司徒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是啊。”
“多喜欢?”
“这个问题怎么答……我曾经为了你命都不想要了?差不多这样吧。”
“那我呢?也这样喜欢你吗?”
“嗯。”谈越点了点头。
“你这样说,好像未来的我很幸福?”
“比现在幸福。”谈越拨开他的手,“所以,现在你要努力生活,别放弃。”
“本来想问你我俩怎么认识的。”司徒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出来就没惊喜了,还是不问了。”
谈越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椅子挪远了一些:“拜托你,好好学习别分心。”
“我不就是预支了一下未来我该得的两个吻……”
“你有本事就去亲现在十八岁的我。”
“太远了,算了。”司徒说,“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回去?已经第三天了吧。”
“不知道啊。”谈越茫然道,“我一觉睡醒就在雪地上了,而且我睡前是十一月十号。来到这里是十一月一号。谁知道怎么回事?”
司徒说:“可能是你只在这里待十天的意思?”
4
十天?
那也不长。
日子开始变得很快,一天天很快就过去了。
司徒去上学的时候谈越就翻他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把他做错的题圈出来用红笔写嘲笑他的表情和正确答案。有时候他会陪司徒去打篮球,傍晚一起去买菜。
九号的时候司徒带上谈越去了孟拉山看日出,也算是弥补了那年没有实现的承诺。孟拉山被雪埋了,路上又是冰又是雪,树林全都戴上了ru白的帽子。司徒身姿矫健,扛着□□,深一眼浅一眼瞄着树林,大概在找野兔。十年之后的山沟如今已经冻住了,溪水凝结成了灰白的冰块,枯枝落叶稀疏地飘落在冰上。司徒走过去在上边踩了一脚,溪水表层的冰咔擦一声,裂开了。谈越好奇地蹲下身,冰层不是很厚,水时缓时急地在冰下运动着,流水声很轻。山沟两旁的枫树还没有十年后那么高大,枫叶也没有那么红,被雪盖了盖,冻得有些发黄了,像泥土的颜色。
谈越把刚摸了雪和冰的手往司徒脸上蹭:“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冷啊。”
司徒笑了,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太阳在他背后缓缓升起。
谈越心想如果司徒也能穿越到十年前,和十年前的自己相遇也很不错。不过那个时候的谈越性格比现在差劲多了,两人说不定得打起来。
十一月十号,谈越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是夜,谈越照常敲开了司徒的门帮他补习数学。
司徒把书本一扔,说:“今天不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