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华织绸厂,不仅是我,还是曹仪行,以及工人们的心血,还请您高抬贵手。”
沈夫人回身笑道:“这么经营有道,运转有序的工厂,银行怎么舍得让关?苏夫人,我是认真说,从商之道上,我佩服你。”
政府已经下了任命,把沈行长任命为银行的总裁兼副经理,这是明升实降,削了实权。
沈行长也是从政数年的,通过人脉把任命令压了压,腾出时间来疏理相关事务。他不是个贪官,可也不是个绝对的清官,和银行业务交叉处有自己许多的产业。这些产业要妥善安置,不能让人浑水摸鱼吞了去,也不能让人捏造了证据栽赃陷害,没得降了职位还要毁了名声,丢了头衔还丢了身家,总要为自己的另一个出仕方向打好基础。
这些隐秘事务,须得让沈谦慎去办他才放心。才有了沈谦慎的临危受命。
沈谦慎处理的事务,是几个要紧的矿藏,地方偏远,那天给岑嘉钰打电话还是抓了空。
事情一了结,他就匆匆赶回海市,一下火车就去见岑嘉钰。
他兴奋的不行,算盘也打的溜溜的:先见到人,再牵了她去别墅,嗯,还是要先洗个澡,毕竟几天没下水了。接下来,他自己想着都忍不住笑起来,是叫“小别胜新婚”好还是叫“鸳梦重温”好呢?
就是没想到会叫“一刀两断”啊。
岑嘉钰从厂间里出来,领着沈谦慎到织绸厂门口。
沈谦慎想,她肯定是不好意思了,啧,这假装冷淡的样子真是怪可爱的。
便伸出手去捉那双梦里头的柔夷,却只抓到手绢。
岑嘉钰也不挣脱:“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除了你二姐,你是不是没和你家里其他人提起过我?”他还说什么自己这性子,他妈妈一定喜欢。可,他妈妈只欣赏开了美华织绸厂的苏夫人,并不喜欢想做沈家儿媳妇的岑嘉钰。
沈谦慎一时叫问住了,他也撒不出来谎:“还没来得及。”反正自己不怕家里断了经济来源,新房有,过定六礼都预备好了。沈夫人一向无赖不过自己,沈行长,啊不,沈总裁一向奈何不了自己。
岑嘉钰点点头,又问:“苏泓宣根本没答应离婚,而且你现在让人把他绊在回海市的路上?”
沈谦慎狼狈得不行:“你怎么知道的,我······”他知道岑嘉钰顾虑太多,就想先绊住苏泓宣,让岑嘉钰认清自己的感情,留出时间稳固自己和岑嘉钰的感情。要不是临危受命,那夜过后他肯定八抬大轿也得把苏泓宣请回来。
沈夫人是“假话全不说”,完全经得住岑嘉钰和沈谦慎的对质,而且她把时机制造的太好,对岑嘉钰的软肋抓的太牢。
“好,我知道了。”
岑嘉钰闭了闭眼,两行泪水滑下来,她一用力,因为沈谦慎拽的死紧,手绢从中而断,天意啊,天意。(其实是物理常识)
岑嘉钰哽咽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骗我,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们如同此绢,从此相绝。”
沈谦慎失魂落魄看着岑嘉钰捂脸小跑着回了楼里。
他突然回过神,沈夫人,一定是沈夫人。
沈谦慎又急忙赶回家。
沈夫人是美国女校毕业,有喝下午茶的习惯。这会儿正端坐在小客厅,捧着骨瓷杯子轻啜咖啡,碟子里的松饼的香味未散,显然是现烤的。
“你回来了?”
“姆妈,你去找岑嘉钰了?”
“是。你去洗澡,这一身,脏的泥猴似的。”
沈谦慎怕沈夫人施了缓兵之计,一扭身就坐在白蕾丝绣粉玫瑰花的沙发垫上,灰扑扑的印子他也不管。
沈夫人皱了眉头“我和她所说,无一字虚言。”
沈谦慎无力道:“妈,我是真的喜欢岑嘉钰,她·······”
沈夫人打断他:“我知道,我见过她人,做生意有机智有恒心,待工人有慈和有管束,做人也是有风骨有担当,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沈谦慎不满道:“那你还?”
沈夫人放下骨瓷杯,一声清响,却重重击在沈谦慎心上:“可是,人们都叫她苏夫人。对,你可以说她婚姻不幸福,可是,世人眼中,她就是有夫之妇的苏夫人。”
“ 苏夫人况且能扛起一家重担,你连这点责任感都没有?你父亲现在正是在权力争斗的漩涡,现下的形式,行长他的确做不了。可让你父亲屈居人下,做个处处受制掣的总裁,你父亲怎么忍受的住?他想要谋交通部长一职,可是还有谭一青也在虎视眈眈,这个当口,一点岔子都出不得。你这事情一出,定然叫人捉了空子——儿子娶了个离了婚的二手货,他呀,也只配做个二手部长——这还是最轻的,更脏更乱更离奇都会有,到时候,你父亲要受人泼污水和讥讽,你和苏夫人都要受舆论指责。?”
沈谦慎一时无言,他虽然说是有自己的公司,不像二世祖吃公账,但他得承认,自己能成一番事业,还是背靠了自己父亲的大树。他不能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