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银行。
沈谦慎动了动鼻子,又低头闻了闻那衣服的袖子,就叫了另外三人走。
基于奇异的信任,三人都跟了他出去。
到了屋外,他笑道:“这么浓烈的伏特加,除了俄华道夫银行那几个嗜酒如命的经理,再没别处可以典当个东西就沾上了”
65、六十五章 ...
叶文萍焦急中寻觅得一点希望, 惊喜非常:“那我们去俄华道夫银行找他们吧?”
谁是我们?谁又是他们?
岑嘉钰是跟银行打过交道的:“那么,叶小姐,你准备好赎买散氏盘的钱了吗?”
叶文萍瞪大了眼睛,表情是未经世事的女孩独有的天真:“钱?为什么要准备好钱?那散氏盘是被那帮佣偷去变卖了,它本来就是我的呀。”
叶文萍的父亲比岑嘉钰父亲更善营生, 她的哥哥比阮云裳的哥哥更像男人。虽说她哥哥因为留学海外没有赶得回来而让她直面了家产纠纷,但说到底, 她只经历过父亲去世的痛苦,而不曾经历过社会的摩搓, 什么事情都是想当然——散氏盘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俄华道夫当然要把它还给我。
岑嘉钰摇摇头:“银行只管收了货, 它管是谁的?再说,它真金白银付出了, 想让它白白就拱手相让, 不可能!”(那是混乱的时代,现在的话, 按照法律赃物是要返还的。)
苏泓宣知道是这个理,他沮丧地说:“而且这帮佣死了, 钱被劫走了, 当票也叫烧了, 什么凭据都没有, 更加不可能。这事儿是怪我,我太大意了,只想到把它伪装了, 却没防有人偷听。都是我的责任,我再想想法子。”
苏泓宣承担责任是出于一个老师和一个男人的担当,至于什么法子,他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根本没个章法。
叶文萍虽然焦急,但这个责任有人同她一起承担总是让人轻松的。
岑嘉钰欣赏和佩服苏泓宣的这种担当,但是她想到他来承担责任的后果,就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了——赎回一个散氏盘,可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沈谦慎看着皱眉头的苏泓宣,能想什么法子——只能想想法子怎么弄钱了。
苏泓宣脑子里正在想打劫俄华道胜银行的可行性,但是很快又自己否决了,俄华道胜银行也是花岗岩水泥墙,又在外滩的爱多亚路上,街道上还有巡逻的红头阿三(英政府雇佣的印度警察),他没枪也没炮,就算号召起来几个手不能缚鸡的书生——几个人凑齐对付只鸡还是没问题,,要杀人的话那就不大可能了。
沈谦慎一把拉过苏泓宣去到车的另头:“哥,哥,跟你商量个事情。”
沈谦慎虽然积极帮忙奔走追寻散氏盘,但岑嘉钰和他相识久了,他那略带点幸灾乐祸的神情另两人看不出,她却一览无余。
乍见沈谦慎这么亲热地要和苏泓宣说事,她有些莫名其妙——拉手,还拉出感情来了。
于是,岑嘉钰和叶文萍以极其僵硬的姿势相对站在车头处,沈谦慎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拉着苏泓宣站到车尾那头的街转角处。
苏泓宣挣脱沈谦慎的挟持:“什么事?”
沈谦慎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散氏盘,我有法子让你不出钱弄回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和岑嘉钰离婚!”
苏泓宣和沈谦慎身量差不多,故而他能平视沈谦慎“你说什么?”
夺妻是大仇大恨的一种,要一个男人离婚也不是一个理直气壮的请求,沈谦慎到底中气不算十足,眼珠子溜了一圈才又对眼苏泓宣:“你和岑嘉钰离婚,反正你和那叶文萍不是好的很么!”
苏泓宣立即反驳:“一派胡言,我不过是念她失怙,又有一股爱国之勇,从无半分逾矩之处。你们,真是造谣生事。”说这话他倒不违心,他只是把叶文萍当红颜知己来看,自认不曾动情动心,大冬天的都不穿呢料的西装;谣言他听得,但他书生习气,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斜”。
苏泓宣不是傻的,不让自己出钱?那就是沈谦慎仗着身家丰厚自己出钱的意思呗!他后退两步,差点叫石阶绊倒,站稳之后反倒比沈谦慎高了一头,瞬时气势上正义了许多:“就算倾家荡产,苏某也会去赎回散氏盘,但绝对不认解襟之兄来卖妻求荣。”
苏泓宣不满这段包办婚姻,是自认为和岑嘉钰的思想意志存在太大差别,他以为两人的相处是这个时代纲常名教社会和恋爱自由社会冲突的缩影,所以,他是以对抗的心开始这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有文人风骨,不可能为了铜臭而献妻媚上;更何况,有新社会的思想的他也不会卖一个自由的妻子来换钱(他也愈发认识到这个妻子的自由灵魂);再退一步,从良心上讲,他即使不在那纸醉金迷圈子,却也听过沈公子“举办选美大会并在结果出来那天晚上排演唐寅春宫图”的恶名,岑嘉钰并无过错,他不能放任她入了虎口,堕落为花花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