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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锦百无聊赖地看完,捡出几样喜欢的头面让绿蚁收着,其他的都放进库房里,自个忽觉得这般较劲真是犯傻,正准备让绿蚁去提热水来,洗洗睡算了,珍珠又和香薰从外头搬进来一个箱子,气喘吁吁地道:“夫人,这是太子府送来的。”
沈明锦看了一眼邵楚峰,见邵楚峰正认真地练着字,便起身过去察看了一下礼单,长长的一串礼单里头,沈明锦看到了印章,心上微微一跳。
打开箱子,头面,玉瓶,玉如意,杂七杂八的东西里头,沈明锦找到了那枚不起眼的小小的玉石印章,章身刻着一朵木槿花。沈明锦拿起底座一看:静懿徽记。
沈明锦怔了半晌,起身将这枚印章放在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红木盒子里,里头正安安静静地躺着另一枚刻着“明锦徽记”的印章。
对绿蚁道:“收起来吧!”
沈明锦独自洗漱上了床,灭了内厢房的灯火,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不一会儿便见外厢房的灯也灭了,忙赶紧闭了眼,延长呼吸,装作匀称的样子。
等了许久,那人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磨磨蹭蹭地上了床估摸是一炷香以后了。
沈明锦往里翻了身。
邵楚峰挨着床沿睡下。
好像前些日子百般无赖各种闹腾的人不是他一般,沈明锦越想越气。
邵楚峰摸到明锦的手,拉了拉,见明锦不理他,轻叹道:“夫人,夫人!”
沈明锦不吱声。
邵楚峰的手缠磨到沈明锦的腰上,捏了捏,小声道:“夫人,你似乎长了好些rou!”
沈明锦不吱声。
邵楚峰贴了上来,伏在明锦的耳朵上道:“夫人,为夫琢磨了一天,觉得夫人已经养好,可以吃了!”
沈明锦大惊,一把猛地将邵楚峰推开。
邵楚峰不妨明锦一下子这般用力,差点被明锦推下床。
沈明锦拥了薄被坐了起来,靠在床角,对着邵楚峰道:“休,休想!”
漆黑的夜里,邵楚峰抗议道:“夫人是你两月前提的话头,我本来想着是不是太早了,可我今天暗地里观察了一天,发现夫人的提议可以执行!”
沈明锦脑子一木,顿时醒悟管嬷嬷和邵楚峰这些日子哄着她各种吃,用心是在这里!
这两三月以来,二人虽同床共枕,但是碍着她年纪小,始终没有真正圆了房。
此时暗夜里的沈明锦忽地察觉出极度危险的气息,声调不稳地道:“我今个生辰,生辰礼呢?”
邵楚峰猛地一拍后脑,“我忘了!”
沈明锦伸出一脚便要踢,邵楚峰自个下了床,跑到了外厢,不一会儿提了灯进来,手里头拿着一个画轴。
喊明锦道:“我今个画的,你看看可喜欢!”
画轴垂了下来,微弱的灯火下,却是一个女子身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裙摆下头,鞋履上的两颗东珠若隐若现,浅笑倩兮的模样,正是她今个及笄穿的最后一身衣裳。
沈明锦委屈道:“那你今个晚上磨蹭什么,练什么字!”
邵楚峰轻吁了一口气,不答,他怎么和媳妇说,他在衡量着,啃媳妇的时机是不是到了。
沈明锦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水光潋滟,十分迷蒙,又带着几分不满、哀怨。
邵楚峰将画收好,立即吹灭了烛火。
沈明锦还在重归于黑夜的怅惘情绪里缓不过来神,便猛地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带进了锦被里。
邵楚峰哑声问道:“夫人,你怕不怕?”
沈明锦咽了口口水,颤巍巍地道“怕!”
一个音未吐完,便被突然袭上来的唇淹没了。
第二日及至午后,沈明锦才昏昏沉沉地醒来,浑身上下的酸痛,让沈明锦一阵气苦。
薄荷见她醒来,笑嘻嘻地道:“夫人,嬷嬷一早便给你备了热汤!”
“爷呢?”沈明锦下意识地问道。
“国公爷上早朝尚没有回来!”薄荷一边说着,一边扶主子起来,锦被滑落,沈明锦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衫,青青紫紫的痕迹,让薄荷顿时面红心跳起来,还是勉力绷着脸。
心里暗道,怪当今个嬷嬷让她来伺候的时候,笑的那般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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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刘贵妃的病越发严重,大有一病不起的架势。
玉荣公主哭了许多回。
息妃已经被升为西贵妃,成为另一个荣宠后宫的女子。
正当众人猜测刘贵妃大势已去的时候,十二月初八,恒帝赐封刘贵妃为皇后,赐凤印,掌管后宫。
因着刘皇后尚病着,凤印便暂由玉荣小公主掌管。
这一天许久未踏入椒云殿的恒帝再次踏足,那一夜留宿椒云殿。
帝后二人同寝,所有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李公公一人守在寝殿外头。
寝殿里头,恒帝坐在刘皇后的凤榻上,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