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一个闷葫芦一般,竟看出些许乐趣来。
既是路过石潭县,邵楚峰让边梁去县城里头打探了一下靖远侯的行踪,当日明锦在此处偶遇李弢,遭了些危难,也不知日后李弢是否将靖远侯带至此处以温泉水疗养?
靖远侯李成印为人颇有魄力和手段,若不是因着病疾不得不卧病在床,怕是如今也是圣上最倚重的重臣之一,白寒石一派也不会如此嚣张。
邵楚峰对李成印素来敬重。
边梁那边打探到消息,回来禀道:“爷,靖远侯确实在此地,李家大公子一月前才离开。”
靖远侯对于邵楚峰的到访,并不怎么意外,他虽多年不上朝堂,可是两个儿子仍在那里争着功名,是以,对如今朝堂之事并不陌生。
靖远侯并不似外界传说那般病的骨瘦如柴,两颊虽瘦,却尚有几分气色,整个人看起来Jing神头儿尚可,邵楚峰行了晚辈礼后,靖远侯捋捋稀疏的三两根胡子,笑道:“二十多年前,你父亲上战场的时候,虽也骁勇善战,可不似你这般能耐,竟一口气带回两国公主!”
邵楚峰苦笑道:“世伯取笑了,楚峰不过借花献佛,送到陛下跟前。”
李成印微微点头:“你既特地来拜访老夫,老夫也托大提点你一句,这两位公主便是陛下赏赐,你也万莫收,祸家根源啊!”少年英雄,此番又历此大功,若非圣上膝下无子,定会忌惮。
邵楚峰自来也不曾存过这种心思,附和道:“小侄家中有只胭脂虎!世伯宽心。”
靖远侯听见这句,眼眸微深,弢儿在石潭县遇危难,恰是邵楚峰口中的这只胭脂虎解了难,弢儿回京后,时常对月沉思,他便隐隐明白,这小子怕是动了不该动的情思,此时从邵楚峰口中听对静懿郡主的评价,忍不住笑道:“少年夫妻啊!”
一老一少约莫聊了一个时辰,夜露渐深,邵楚峰担心引了靖远侯的顽疾,才再三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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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的不慢,因带着财物,又有两位公主,是以也并不快,车迢迢水迢迢的行了半月才到京郊。
此时距离去年邵家军出征,已然过了五月有余。
京郊外头虞美人、石榴花、栀子花、忍冬花开的正艳,杨柳青青,孩童带着书童在放纸鸢,士兵的脚步不自觉地有些凌乱,心中酸涩。
林卫骑着马跟在邵楚峰的后头,扬眉笑道:“主帅,正是云雀登枝报喜的好时候。”
他年轻尚轻,眉眼间尽是少年儿郎建功立业而归的无限荣耀与欢跃,又恢复了往日嘻哈逗趣的本性,无疑是打趣邵楚峰和两位公主。
邵楚峰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城门,淡道:“你记得巴豆是什么味儿吗?”
只这一句,五月的暖阳里,林卫忽地下腹一紧,后背的热汗瞬间骤冷。
他竟然忘记了那位人不可貌相,心不可观测的静懿郡主。
邵楚峰见林卫耷拉了脑袋,一时抿唇不语。
☆、第87章 白胖娃儿
沈明锦一早便收到了邵楚峰的来信, 知道他这几日便要回来, 心里惴惴不安地等了几日, 鸾姨那边传信来说,邵家军已经到了京郊,她心里还犹如在梦中。
当日和父王一起跟着益之回京, 也快一月有余,临走时的绝望、哀痛还在眼前, 回到京中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没去战场之前, 虽则心里知道战事残酷,可是没见血rou刀剑, 没闻到风沙里都藏匿不住的腥臭血味儿,她还有一层幻想,他毕竟是主帅,两军对垒时,不到危急时刻, 该不会伤到他。
可是刀剑无眼,不止是一般的士兵小将, 便是他,也是迎着枪林弹雨的。
起初还未父王牵着心,及至御医说父王并无大碍后,她每日夜里便想着远在漠北的邵楚峰,是否还安然无恙,是否又攻下了一座城池, 是否在面对着姜太后背面夹刀的Yin谋阳谋。
凌妈妈扶着向氏进院子的时候,便见儿媳坐在廊下的躺椅里,望着一盆长势甚好的菊花出神,略略和凌妈妈笑道:“这都快到家门口了,还魂不守舍呢!”
凌妈妈勉强笑道:“少夫人和国公爷伉俪情深。”
两人揶揄的声音不高不低,廊下站着伺候的薄荷见自家主子仿若未闻一般,有些无奈地轻轻对着沈明锦道:“主子,主子,老夫人来了!”
沈明锦木愣地抬起头,慌忙起来行礼道:“见过母亲,母亲今日怎地过来了?”
向氏拉着明锦的手,轻轻拍了拍道:“适才峰儿那边来信,说是因为这回同回来的有两位公主,明日一早圣上要在城门迎接,夜里怕出了什么意外,就等明天一早再一起进城,我啊,是怕你急的慌,特地来和你说一声。”
沈明锦脸一红,低声道:“母亲说趣了!”
向氏掩唇笑道:“羞什么,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甚,老爷子出去打仗,一去就是好几年,逢年过节捎个信回来就不错了。”最近邵佐华将向氏哄的十分熨帖,吴姨娘也十分自觉地安歇下来,向氏倒愿意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