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事虽说未到收尾,可是目前邵家军已经反败为胜,势如破敌,此时要做的是乘胜追击,如果白寒石府上的子弟在这个时候过来,邵楚峰定然会认为白老狐狸是派人来分一杯羹。
只是,赵益之是翼王府的公子,府上的大公子已经十分得圣上恩宠,若是让翼王府来分一杯羹,也该是大公子,而不是赵益之。
除非!
赵益之勾起唇角,微微笑道:“邵国公想来已经猜到,皇恩晃荡,父王和兄长自来又十分疼爱益之,自是十分欢喜。”
翼王府内部的事,邵楚峰此时尚无兴趣探究,只是,没想到在华原郡王和信平郡王之间衡量了那许久,最后,圣上却选择了这个流落在外多年,刚回府不到一年的翼王府二公子。
*
姜太后那边确实是有冰蝉和天蚕,先前已经开罪过邵楚峰一次,此次姜太后也没有为难边梁,让人从药房里将东西取了出来,对边梁道:“哀家这里也只有这一点,往邵国公那边千万保管好,若是糟践了,王爷那边便是有了巫女的血,也等不及了!”
边梁恭声道:“小的必将话转给国公爷!”
一旁的宫女见边梁出了殿门,才小声地问道:“娘娘,若是楚王真的死了可怎么办?”
姜太后脸上闪过些许冷色:“那也是慕容新裕和耶律人害死了他们赵国尊贵的王爷!”
宫女见太后面上忽地涌出两分可怖,一时也不敢再开口,只是心里暗暗腹诽,若是有朝一日赵国那边知道真相,还不知道又该如何呢!
冰蝉和天蚕都用上好的金色缎子包裹着,置放在十分灵巧的铜盒里,沈明锦从边梁手上接过,借着烛光打开的刹那,心头忽然就掠过一层荒唐的想法,所谓巫女的血ye和旁人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般想着,眉头微微一动。
合了铜盒,对边梁道:“你去国公爷那边伺候吧。”
又对薄荷道:“我看父王身上似乎有些冷,去支一个炉子来。”
二人齐声应了“是!”
沈明锦复又打开铜盒,三天,到明天便只剩下两天,便是攻下一座城池,也未必能将鸿姨找到。
而且,鸿姨从来未曾和她说过,她的血ye有什么药用的作用,对明月之毒,一切都只是姜太后一人的片面之词,如若姜太后是为了利用楚峰替她打下这座城池呢?
沈明锦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盏,拔出楚王挂起来的剑,轻轻的在胳膊内侧划了一个口子,看着鲜红的一小朵梅花,一滴一滴地滴在白色的茶盏里。
薄荷过了一刻钟搬来了生好火的小炉子,见主子抬着胳膊,她眼尖,一眼便看到桌上的一盏红色,慌不迭地放下炉子,急道:“主子,你又不是巫女,你这是做什么呀!”
沈明锦轻笑摇头道:“薄荷,我们是当局者迷,你信巫女的血和旁人的血有什么不同吗?实话告诉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忽然连血能做药引子都不信了!”
薄荷一边手忙脚轮地拿着纱布给她包裹住伤口,一边噙着泪道:“王爷若是醒来,知道主子这般,必是要骂奴婢没用看好主子的!”
待薄荷包扎好,沈明锦靠在一旁的桌子旁,道:“薄荷,不能耽搁了,不管真的假的,咱们先试试,一会这冰蝉、天蚕先炖好,分为两半,一半不加血给父王服下,一半加点血。”
邵楚峰和赵益之商讨完过来的时候,便见楚王的帐子里多了一个小火炉,用的是银丝碳,倒也不呛人,小火慢炖着什么。
沈明锦和侍女薄荷二人皆神情紧张地盯着那个小火炉。
见邵楚峰和赵益之进来,道:“我给父王熬了些燕窝,也不知道他一会醒了会不会饿。”
一旁的薄荷一脸欲言又止,还是抿了嘴,没有开腔。
邵楚峰深呼吸一口,猛然走向桌子。
茶盏已经盖上了杯盖,沈明锦微微闭了眼。
邵楚峰揭开盖子,便是赫然的血红,映入眼帘。
“爷,夫人说,说,她不信巫女的血和旁人的血有什么区别!”薄荷轻声禀道。
“那你也不阻止她吗?”邵楚峰提了声音,显然是十分恼怒。
薄荷也不辩解,立即跪了下去,“是奴婢的错!”
赵益之,走进沈明锦,道:“明锦,还有我师傅呢,你不用太担心。”
沈明锦摇头:“楚峰,你不要担心,我就流了这么一点,比不得你在战场上挨得随便那一刀,薄荷已经给我包扎了。”
沈明锦指了指自己已经包扎好,放下了宽袖遮挡的胳膊,又道:“父王眼下,是等不到巫女了,我留了一些冰蝉和天蚕,我们先给父王试试好不好,万一姜太后那边的消息是错的呢!万一所谓巫女的血不过是以讹传讹呢?”
这时小火炉上的小锅扑腾一下,热气氤氲升起,薄荷急道:“主子,像是火候到了!”
“你起来吧!”沈明锦道。
邵楚峰和赵益之,便看着薄荷和明锦将一份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