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锦倒不好坚持几见。
楚王歇了一日,第二日便起早往邵家军那边去,明锦送了一程,雨后的草地有些shi软,楚王见她马车难行,劝道:“早晚会回来的,你在康平县若是住着有些危险,来信给父王,我派一队人护你回京城!”
明锦摇头道:“明锦女儿身,不能和父王一起前往战场,却到底知道不能牵连父王和我赵国兵士,父王放宽心,明锦会照顾好自己的,在康平等着父王和楚峰凯旋归来!”
楚王点头,拉着马上的缰绳,正准备走,忽地又回首对明锦道:“明锦,你是赵国的郡主,本王的女儿,没有什么牵连不牵连,楚峰和为父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让你有骄矜任性的资本,你便是不识大体,也无人可以指责!”
自古将士在外浴血杀敌,有些是为了名垂千古,建功立业,有些是希望给妻子、女儿一个令人艳羡的身份。
沈明锦在东风中挥着手和父王告别,微仰着头,眼睛已然濡shi。
薄荷在一旁劝道:“主子,地里shi气重,我们回去吧!”
沈明锦望着楚王越来越远的身影,放下了车帘。
一旁的潭儿望着地里冒出来的绿芽儿,叹道:“我们徽州每每这时月,都可以挖春笋了,再过些日子,山上就冒出好些野菜了!”
潭儿这般一说,沈明锦发现自个记忆里,对于春日,竟只有踏春、赏花的记忆。
等邵楚峰回来,她要拉着他将赵国的山川河流都看一遍,四时的风物,晨夕的云霞。
马车到了县城里的时候,几人发现今日的城中像是多了几分活气儿,沈明锦面上带了面纱,今日是别父王,明锦不想让父王知道她往日里妆扮的那般寒碜,免得父王心里又担忧,幸好春日柳絮花粉多,城中也有些夫人小姐带了面纱的,是以沈明锦这般妆扮并不突兀。
几人刚一下车,不过四五步,沈明锦身旁的薄荷竟忽地一个转身,单手提了只孩子起来。
“夫人,夫人,我是木铎!”那孩子忙喊道。
“主子,是rou瓣草那家的孩子!”潭儿认出来木铎,轻声对沈明锦道。
薄荷也听见了潭儿的话,将那孩子放了下来,沈明锦蹲下身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木铎指了指旁边望着这边笑的婆婆,道:“我和婆婆一起!夫人,我是想和你说,”木铎左右望了一眼,伏在明锦耳边低声道:“你家院子外有坏人!”
沈明锦望了木铎一眼,“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铎低了头,沾了新鲜泥土的小手顿时有些僵硬,红着脸道:“我,我觉得夫人是好人,每次婆婆来摆摊,我都去夫人的院子周围看一圈!”
还三五不时地装模作样地送一两盆rou瓣草去。
他在康平县从来没见过夫人这么好看的女人,像庙里镀了一层金光的菩萨一样。
可是菩萨看着有几万岁了,夫人却很年轻,她的脸比他的都要软。
沈明锦并不知道木铎心里想些什么,只当这孩子是看中她手头宽裕,想去讨些银子买糖葫芦吃,微微笑着让潭儿拿了一把铜板出来,给木铎道:“拿去卖糖葫芦吃!”
七岁的木铎,竟腾地红了脸,咬着唇,十分委屈地看着明锦,眼里的泪珠儿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沈明锦愕然。
只见木铎摇着头,一阵风似地跑开了,回到自个婆婆身后。
沈明锦让潭儿把那一锭银子给婆婆,笑着带着薄荷走了。
“夫人!”
身后的小男孩又是一阵疾风般跑过来,攥着小小的拳头,将一枚小木牌放在了沈明锦的手心,道:“我那日在院外撞上了人,看见了这个图案,回去画的!”
沈明锦眸中大震,这是一朵太阳花,鸿姨上次来带走依扎的时候,脖子上带着的便是这个。
鸿姨知道她不在秋原巷子,不回去那找到,如果不是鸿姨,便是依扎!
她以为自己还能清静个一段时日。
沈明锦捏了下木铎红红的脸蛋,对着薄荷道:“帮婆婆收拾一下,今晚送木铎和婆婆去边梁那里!”
薄荷急道:“主子,那你呢?”
沈明锦敛了眼,翻了翻手心的画着太阳花的木牌,道:“我不走!”
她饶了依扎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一团漆黑的屋外,静的极易让人产生幻觉,脚踩在地面上,有轻微的石子微颤的声音。
巷子内外都十分的安静,连犬吠都不曾有一声。
今个她们是看见沈明锦带着两个丫鬟回了秋原巷子的这一处宅院的,依扎按捺了好些时辰,终于等屋里的灯火都熄了。
这一次耶律哈尔给了她三十人,只要不打草惊蛇,她定能在今夜里弄掉沈明锦。
邵楚峰毁了她的人生,她怎么也得从他夫人这里讨回点。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院子内的几人已经悄悄移向了厢房,还有二十人在前后门、院墙周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