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战场上竭力拼上几年,待站到最高的位置时,再被皇上和太子,伸出手,将他直接拽下来。
这世上最苦的,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之后,再失去。
宁君迟道:“纵使是得不到,我亦要去争取。”尔后微微扬唇,“更何况,二哥岂会知道,我当真就得不到呢?”
那百佛寺的和尚不是说了么?小七对他,亦是有情。纵使是不深,可是,小七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七虽没有坚定的说过,想要做到这件事,但很显然的,小七并非多情滥情之人。
他还可以等。
他还能等。
宁君远道:“可是,那一晚,太子那里,或许,当真成了事。若成了事,你还……愿意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老大夫当日的话,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太子年少,既是箭在弦上,美人在侧,那么,太子即便药效解了,又为何不再纾解一番?而且,更加有可能的是,太子是事后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宁君迟并不知二哥竟会这般看他,微微嘲讽:“二哥在想甚么?小七如此,我只会心疼。心疼他,被人算计,心疼他,又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至于其他……自始至终,他都是我的小七,从未变过。”
宁君迟说罢,就不再搭理宁君远,而是跟着刚刚出来的小径,一齐往棠落瑾的静心斋离去。
宁君远坐在轮椅上,望着宁君迟的背影,怔怔然地呆住。
是了,宁家多情种。棠落瑾正是知道这件事情,才会放心用宁君迟。而宁君迟……他明知棠落瑾放心用他的缘故,却仍旧心甘情愿,为其所用。
情深至此,却偏偏宁家与太子,早就不易善了。
只盼这二人,并非情深而缘浅。
宁君远叹息一声,缓缓离开。
而宁君迟,则是一路走向了静心斋。
静心静心,这个名字,是棠落瑾亲自所取。
宁君迟彼时不知其中缘故,只当小七是在百佛寺久了,喜欢安静。
可现下再回忆起来,他才只道,小七说这里要静心,并非是他心不静,亦非他喜欢静心,而是,小七需要自己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静。如此,才能一步一步,走到最后。
宁君迟在静心斋的牌匾下稍稍驻足片刻,就往院子里走去。
棠落瑾已经没有待在院子里了。
如今正是秋末,虽是秋高气爽,但棠落瑾身子并不算好,这个天气,手脚已经开始变凉。待在外面久了,他只会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因此就回了房间,临窗而立。
宁君迟走进来时,恰好看到少年正身穿明黄色的长袍,头戴玉冠,细细的腰肢,束黑金色的长带,洒然而立。
宁君迟蓦地就顿住了脚步。
这是他的小七。
可是,他就要离开了。并且不知何时,他才能回来。
他虽然想到要将边境兵权,全部收拢在手里,以此来让棠落瑾退一步——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小七,是不是已然娶妻生子了?
太子无子,终究是朝之大事。
棠落瑾回过神来,恰好见到宁君迟微微发怔的模样。
“三舅舅?”
“嗯。”宁君迟快走了几步,握了握少年的手,发觉少年的手心都是凉的,心下一叹,松开手,把窗户关了,这才回过头来,又重新攥住了少年的手,试图将这双手捂热。
棠落瑾倒也不挣扎,由着宁君迟如此。
等到宁君迟当真把他的两只手都捂热了,把目光转向他的双足时,棠落瑾才黑了脸,摇了摇房间的红绳,外头侍候的小径忙忙赶了过来。
“送两盆炭盆来。”棠落瑾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小径忙松了口气,笑道:“殿下,您早该吩咐奴才的。”然后还感激的看了宁君迟一眼。
其实他和长渠早就想着要在太子房间里放炭盆里,偏偏太子不肯,二人就算和太子再亲近,始终身份有别,劝又不能深劝,只得听从。好在信国公来了,一来就劝服了太子,倒是让他们省了不少担心。
宁君迟叹道:“小七如此,舅舅并不放心。”
棠落瑾只道:“人是最能吃苦的了。这些小苦,旁人吃得,我亦吃得。”
宁君迟便不再说话。
等着炭盆送上来了,小径还长渠还送上来了点心和热茶,这才退下。
宁君迟并不喝茶,而是道:“我今日来,是来求画的。”
棠落瑾抿了抿唇,不语。
宁君迟将棠落瑾按在舒适的躺椅上,盖了很薄的薄毯,微微弯身,再一次认真问道:“小七,舅舅想要求一副,舅舅和小七都在画里的画,可以么?”
棠落瑾这才缓缓开口,道:“舅舅何苦?”
宁君迟只笑:“小七焉知,舅舅便是苦了?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也罢,舅舅为小七弹上一曲,若小七喜欢,再为舅舅作画罢。”
宁君迟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