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觉那是东边。
&&&&东边是太子的大帐所在啊。
&&&&薛成娇咂舌:“太子殿下也对这件事情好奇吗?”
&&&&燕翕却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在揣测圣意。”
&&&&薛成娇的表情僵硬了一把。
&&&&燕翕说的有些委婉,其实往明里想,无非就是她还不值当太子殿下挂心,之所以会想这个事儿,只是为了揣测陛下的意思罢了。
&&&&不过薛成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她一早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人是要一直围着她转的。
&&&&于很多人来说,她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存在而已。
&&&&就比如太子,再比如陛下。
&&&&这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有几斤几两重,如今她还是掂量的清的。
&&&&“那太子殿下又是如何说的呢?”
&&&&燕翕定睛看着她:“崔家四房是不是真的叫人上京来了啊?”
&&&&薛成娇撇了撇嘴:“世子如何知道的?”
&&&&燕翕轻笑:“这可不是子璋说的了,总归我多少知道点信儿,你只说是或不是吧。”
&&&&薛成娇.点点头:“咱们离京前,表哥得了应天府的来信,他们的确是进京来了。”
&&&&“那是为何而来,你可知道吗?”
&&&&薛成娇咬唇:“我知道。”
&&&&燕翕再去看她时,发觉她捏着帕子的小手似在暗暗地发力。
&&&&“县主的力气再大些,这帕子许要被扯烂了。”
&&&&“啊?”薛成娇一愣,抬头看他,眼见他含笑的盯着自个儿手里的帕子,便又低头去看帕子。
&&&&薛成娇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忙松了松手:“世子问这个,那我大概明白了。”
&&&&燕翕的手在桌案上点了点,似乎在等她后话。
&&&&不过薛成娇却没说,只是反问他:“世子为什么想问这个呢?”
&&&&“怎么说呢,”燕翕嬉笑的神色尽数敛了起来,肃了肃面皮,“本来呢我和太子都只是好奇,你一个小姑娘,本该好好的养在深闺之中,每日里不过与几个好友办个花宴,或是游湖赏景,陛下要把太子派到江南,是为了江南水患之后稳定民心,再加上公孙大人出事,要去料理康定伯这桩事的。带上你?”
&&&&燕翕一边说着,一边上下的打量薛成娇:“我倒没有瞧不起县主的意思,可县主自己应该也知道,行车赶路不当享福的,为了照顾你的身体,这一路上脚程少不得就要慢上许多。”
&&&&薛成娇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我知道,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这倒没什么,”燕翕轻描淡写的安抚了一句,“所以起初我们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带上你。”
&&&&“那后来呢?”薛成娇抬眼看他,“在知道了崔易他们进京之后呢?照理说,世子既这样问我了,那必定是心里有想法了,且这个想法应该同我自己所想是一样的。”
&&&&“是,”燕翕没有否认,反倒一口应下来,“我和太子都知道,陛下也许只是为了让你避开,而避开,就是为了要治崔溥的死罪。”
&&&&薛成娇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这里头就又有个问题了。”
&&&&薛成娇挑眉问道:“是什么?”
&&&&燕翕打量着她:“你险些命丧崔溥之手,况且在此之前,和崔家的四房就还有些不清不楚的仇怨。我不太懂,崔易他们即便是进京,又为什么会找上你?诚然,这件事情由你出面去求情,是再合适不过的。可他们也该想想,一定会在你这里碰钉子。既然要碰钉子,为什么还要来呢?直接去找崔,不是要方便的多吗?”
&&&&“就这个吗?”薛成娇本以为他肃了神色,是要问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此时听他说这个,只觉得有些好笑。
&&&&可燕翕显然不这样觉得:“就这个。我一路来都觉得很是困惑,莫不是,县主还会应他们所求?又或者,即便是不应,也不好闭门谢客,一口回绝?”
&&&&薛成娇摇头:“这个问题,我没法子回答世子。”
&&&&燕翕一时愕然:“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薛成娇与他四目相对,眼底尽是清明坦然,“事情没有真的发生,所有的假设,我都没办法回答。我不知道来日他们若上门,我会如何做。可是世子要知道,总归我与崔瑛相交一场,我并不忍心弃她于不顾。”
&&&&“你……”燕翕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世族大家,利益纠葛,这位小县主想来也是摸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