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红豆用喘气声表达着自己对食物的渴望。
“你等等,我找找狗粮。”何许人安抚性地拍拍红豆的头。
厨房的和大厅间漆底烫金的推拉门让何许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里边儿是厨房。
“应该在里面吧……”何许人在壁柜里翻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了狗粮的袋子,仔细阅读了包装上的喂食要求才倒出来给红豆吃。
红豆围着被倒入狗粮的碗兴奋地摇着尾巴,小饼干落入碗底的声音实在是太动听了!
红豆吃得很欢,何许人看了看手机的时间——5:26,还早。
虽然徐然还没在这幢房子里住上几天,冰箱里的存货倒是不少,看来先前的保姆阿姨也是个做饭的好手。
“吃面吧……”何许人拿出面条。
起锅热油,先后打进两个鸡蛋。蛋清在热油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鼓胀成微微焦白的裙边,蛋黄也圆润地成型。何许人用锅铲在蛋黄正中戳了个口子,有油亮的溏心流出,香气十足。
虾皮、葱花、盐、香油……热汤一浇就飞出诱人的香气。
“好香啊,我在楼上就闻到了味道。”徐然不知何时到了厨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靠在门边看着何许人煮面。
“起得挺早,我还准备做完了再叫你起床的。”何许人用锅铲从碗里勾了些汤汁尝味道。
“我也尝尝。”徐然从身后搂住何许人,笑yinyin地弓着背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
“去刷牙洗脸。”何许人一掌拍开徐然炸毛的头。
“那你怎么刷的牙?”徐然不安好心地在何许人的颈间又吻又啃。
“我不一样,我随身都有带洗漱用品。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大早上起来不刷牙洗脸就吃东西啊?”何许人常常跟着跑外地出差采访,一次性洗漱用品已经成了随身必备产品。
“真好。”徐然放开何许人的腰,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看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何许人白了他一眼,端起一碗面放到餐桌上:“快去刷牙,然后吃面。”
“是!”徐然帮着把另一碗面也端上桌就去了洗手池。
面很香,只是凉得也快。虽然室内有暖气,但还剩小半碗时面已经凉了个大半。
何许人飞快吃完已经坨成一块的面条,一边收碗一边告诉徐然自己要离开:“等会儿你吃完了洗个碗,我走了。”
“你去哪?”徐然慌张地放下筷子,拉住何许人的手臂。
“我去上班,去公司报备一下采访的情况。”何许人抽手离开,从沙发上拿起外套穿上。
“那你还回来吗?”徐然跟着到了客厅,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采访还有其他的部分,我还要再找你取材的。”何许人收拾好工具,把围巾围好,像摸狗似的摸了摸徐然的头发。
雪已经停了好几个小时,前院的植株被压倒了一大片,天空已然放晴,栅门也果然可以正常打开。
何许人挤在地铁的人群中回想着昨日种种,心里还是有些迷惘:我们现在算是情侣还是炮友?
没有任何复合的仪式与标志,旧情的余焰以燎原之势把理智燃烧殆尽,昨夜的两人更像是一瞬间意乱情迷。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何许人在路上收到了徐然发来的短信:“我宣布,我们复合了,我在家里等你。”
地铁上的乘客昏昏欲睡,只有个别人注意到了一个青年对着手机笑中含泪。
这篇关于设计师Ares的人物访谈还需要从生活层面取材,徐然知道后当场拍腿决定把生活场景的切入点定在B市的动物园。
何许人和徐然复合的第十七天,成功进行了第一场约会,虽然这场约会还是以工作为目的的。
冬季的动物园开放的时间比夏季短些,加之前一天在床上太过放纵,两人赶到时距离闭馆也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一个多小时够看什么啊?”徐然拿着手里的动物园景观区导图撇了撇嘴。
“去海洋馆看看吧,我还没有看过。”何许人指着有蓝色鲸鱼的路线提议。
“听你的。”徐然欣然接受。
当天的海豚表演已经告一段落,观众席上还有稀稀拉拉的清洁人员在清理着座位间的垃圾。
说不失望是假的,何许人的举着相机的手在经过这满地水渍的一片狼藉后只能沮丧地垂下。
徐然哪里看不出何许人的难过,当场旁若无人地拉起他的手安慰道:“你难过什么?我们还有机会,以后还可以再来看,海豚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看鲸鱼。”
超大的环形落地窗像幽暗深海里的一条光带,身形巨大的白鲸缓慢而优雅地掠过游客的头顶,用晶莹的眼睛窥视着往来的行人。
何许人的双手按在隧道的亚克力胶展示窗上,用惊奇的目光追逐着海底天幕中翱翔的白鲸。
海水里的光,隧道里的光都比不上心上人眼中的光彩。
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