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
何许人看着徐然逼近,最后却只是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心下放松,同时还生出隐约的失落。
竭力克制冲动的徐然,竭力控制恐惧的何许人,竭心走近对方,尝试互为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最近课业有点多
第27章 方寸
何许人不清楚徐然他们的美院是怎样安排课程的,单从徐然可以连着三个月不在校上课来看,他就觉得美院是个氛围轻松且自由的学院。
徐然返校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冬至未过,北方气温已经连下十几度,这可让打南方来的何许人冷得不行了,才十二月就已经穿上了以前在过年时才穿的羽绒服。
“冷吗?”徐然坐在何许人的对面,看着何许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其实不怎么觉得冷,但是气温看起来太低了,心理落差上告诉我应该是冷的。”何许人一手端碗,一手解开上衣的扣子透透热气。
食堂里人来人往,乍一看何许人真像和他们活在不同的季节。
“这么喜欢喝这个汤吗?”徐然发现何许人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喝同一个窗口的紫菜蛋花汤。
何许人点了点头,又迅速否定地摇了摇头:“也不是,我第一天吃的就是这样的菜,感觉味道还可以,换来换去太麻烦了,一直吃这个也没什么不好。”
吃完午饭,食堂里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回宿舍午休了,可是何许人执意要去下午上课的教室里午休。
徐然拿他没办法,从初中到大学何许人都是这样,生怕违纪迟到,不敢越雷池一步。
何许人下午要上的是现代汉语,好几个专业一起上,可两人到达时大教室里却还是空无一人。
徐然这天的课程全挤在上午,下午刚好没课,索性陪着何许人一起来上课。
两人找了教室一隅坐下,徐然画了一上午的设计概念图,脑力体力都消耗巨大,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何许人上午也是满课,可他在桌上把头一连换了好几个方向都无法入睡。一旁的徐然已经睡了有十几分钟了,呼吸平稳,嘴角带笑,似乎是陷入了什么美梦。
何许人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徐然睡觉。
徐然的面部线条早已褪去了稚气,眉目疏朗,带着成年的俊朗。
一双明媚的桃花眼微阖着,偶尔能透过眼皮的缝隙窥见眼珠无意识地转动。徐然的睫毛并不很长,但是茂密极了,每次眨眼都能好像都能扑闪出无数的小星星。
徐然的鼻梁也高,是自己没有的挺鼻子。何许人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自己遗传了父母基因的塌鼻梁,那上面还有被眼镜压出的浅痕。
何许人正在仔细地观察着,徐然突然换了只手枕,把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何许人吓了一跳,迅速伏案装睡。
教室里诡异地安静了好几分钟,见徐然并无其他动作,何许人才做贼心虚地从桌上再次爬起。
徐然的右手被枕在脸下,纤长有力的手指虚拢着,每一个指节看上去都是如此的温润。中指到掌心处有一层薄茧,想来是以前练球的时候磨出来的。
何许人看过很多次徐然练习,可是还没有一次见过他打比赛。在何许人的记忆里,徐然打乒乓球就像鱼得水而游,即便是训练,他也会毫不退让,从发球到反击,徐然都像个对胜利势在必得的王者。
不知道徐然在赛场上是什么样子?这么多年的练习,突然就放弃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很难过?
这么想着,何许人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先是一根食指,缓缓地触及徐然的食指,谨小慎微,犹如鱼食饵钩。
何许人的手指麻麻的,仿佛有电流蹿过,可是却又与那种让自己畏惧的电流不同,它只能带来奇妙的悸动。
再试探着伸出第二根手指,何许人小心地捻住徐然的食指,闭上眼,并没有再闪现可怕的画面。
接着是五指并上,勉强地握住徐然的手,何许人还是有些排斥,身体又开始不住地发颤。
指尖抚过徐然掌心的茧,何许人在反复摩挲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徐然,是真的徐然……
身体的应激反应奇迹般地消失了,何许人松开徐然的手,再次握住,心里却再没出现习惯性的抗拒。
徐然的掌心是暖的,即使明目张胆地暴露在冷空气中也热得快要出汗,何许人的手掌一如既往地发凉,可是此刻却像是握住了一团火,从指尖温暖到了心底。
“徐然……”何许人把脸凑到徐然的头边,用气声念着他的名字。
本以为徐然睡得很沉,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睁开了眼睛:“何许人,我很高兴。”
我很高兴,你愿意靠近我触碰我,你只要愿意走出这一步,剩下的无数步我都可以陪你走完。
徐然眉眼带笑,睡意犹在,只是枕着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何许人的。
何许人把脸退回安全区域,呼吸却似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