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就压制了宗维,看来是萧韫曦早有准备。他心中微一思量,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
&&&&一殿的喧闹在这一句中瞬间安静下来。萧韫曦沉默片刻,坐回了御座。闻静思见他平稳了心绪,这才开口:“陛下,宗太师无心之言,实属无意冒犯。太师在朝几十年,功绩显著,实在不能因这一回获罪革职,让诸位大臣视陛下做冲动之举。望陛下收回成命,另做处置。”
&&&&闻静思既给萧韫曦留了退路,又提醒了他现在不是好时机。萧韫曦如何听不出这话中话,当即冷笑道:“好!新年在即,朕也不愿用大刑。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俸禄,禁闭家中,宗太师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宗维好歹也纵横朝堂数十年,知道进退,当下一言不发,仍由侍卫将自己押解出殿。
&&&&萧韫曦稍稍顺了顺气,接着道:“此事,还有哪位大人有异议的?”
&&&&经此一闹,谁都看清皇帝的意图。新帝登基,尚未摸清脾气,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满殿寂静中,老臣孙毅拱手来圆场:“陛下,闻大人年仅二十五登相位,大燕百年来绝无仅有。可世上也无绝对之事,不如请闻大人尝试数月,若确实能胜任,陛下再下旨不迟啊。”
&&&&“孙大人。”一直不曾开口的林显此时回过身道:“二十五龄登相位绝无仅有,先行丞相之职再正丞相之位,也绝无仅有啊。”趁着孙毅吃惊的片刻,林显对御座致礼。“臣愿以身家性命保闻静思,确有才智,堪当大任。”
&&&&林显这一举动,明显的取悦了萧韫曦,今日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好。还有哪位有异议的,一并说了罢。”
&&&&至此,殿上再无异响。
&&&&下了朝,闻静思的太子舍人便是一虚闲之职,刚出殿门两步,被木逢春截住,领着直奔正德殿。萧韫曦见他一进门就要跪倒,抢先伸手握上了他的腕子,笑道:“只有朕在,还做什么虚礼。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丞相,明日将你的那些治国之策一一交上来,朕不信他们不服!”
&&&&闻静思不着痕迹的挣开手,和声道:“陛下欲成大事,还需一步步来啊。”
&&&&萧韫曦一双利眼直直盯着闻静思,几乎将他盯的心生畏惧,才轻声道:“静思觉得朕今日处置宗维太冲动?”
&&&&闻静思如实道:“臣不敢妄断陛下所为,不过今日一石二鸟,陛下恐怕已达目的了罢。”
&&&&萧韫曦知道他是指既扣下宗维又抬了自己威信一事,微微笑了笑,道:“朕欲成的大事,有些等得,可有些,不能再等了。”他一步上前,抓紧闻静思的手,直视他双眼道:“静思愿意不愿意和朕一起,承担百年基业,共造盛世江山?”
&&&&闻静思见他双目含情,语声坚定,心中又是惊恐又是欢喜,恍恍惚惚间张口道了个“我”字,门外木逢春便来禀告:“陛下,林显林大人有要事求见。”
&&&&萧韫曦眼睛一瞟木门,脸色陡然一沉。闻静思深深吸了口气,柔声安抚道:“陛下先见林阁老罢,臣在花园候着。”萧韫曦心底哀叹一声,不得不放开手眼睁睁看着他从后门走出去。
&&&&林显的来意,萧韫曦猜得出八九分。然而结果也如他所料,林显跪拜过后,开口第一句便是要告老还乡。萧韫曦佯作惊讶,虚留道:“林阁老虽过半百,也算不上年老啊,为何这般急着辞官?”
&&&&林显笑着拱手道:“陛下,臣近来频频心慌神乱,对政事也有心无力,难免出些纰漏。不如早早让贤,保全名节,回故土享天lun之乐。”
&&&&萧韫曦心中笑骂了声“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道:“既然林阁老执意辞官,朕便准了。只是事出突然,学士承旨一职空缺,朕还没个头绪。”
&&&&林显笑了笑,接口道:“太子谋逆一事,几位老大人颇有功劳,且德高望重,不如按功论赏,也显得陛下尤为重视。”
&&&&萧韫曦沉思片刻当做考虑,半晌才回道:“林阁老有心。”
&&&&两人会面不过一炷香时分,林显当面交出了官印,平静地跪别皇帝。萧韫曦进入花园寻人,却被木逢春告知闻静思出门就径直离开了花园。看着新帝又是着急又是叹气的样子,这位侍奉了二十多年,见过无数风雨的老内侍也不得不心疼起来:“陛下,闻大人走的十分匆忙,未能等候陛下,或许是事务繁杂所致。奴婢等会就去看看,闻大人若闲着,就请他来陪陛下。”
&&&&萧韫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新年在即,就让他再逃几天罢。”
&&&&花园内梅花怒放,暗香缕缕,偶尔飞鸟震落一枝桠的薄雪,悉悉簌簌,是冷清之中常见的一分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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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与尔同消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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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曦虽然如愿以偿地捧了闻静思做丞相,却也知晓这张相椅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