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族中行商的叔伯通了气,利用几处商行接下造办的指派,赚了大大的一笔。
&&&&八月中秋之后,宗维领了皇命,亲自去各地造办督工,以示重视之意。宗维走的那一日深夜,万籁俱寂,有个身穿黑斗篷的人,从闻府仅开了半扇的门中溜了进去,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眼前的路被半个月亮照得朦朦胧胧,唯独石径旁的石灯笼闪着微弱的灯火,一直将来客引到闻允休的书房。此时的书房正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光芒投射在窗绢上,此时的油灯再微弱,到了明日,也足以照亮帝国前行的道路。
&&&&秋去冬至,万物更替。落光了枯叶的枝头铺满了薄薄一层初雪,轻轻一弹,便能扑簌簌的震落下来。
&&&&宗维走后,太子将招揽到的几位颇有名气的道士进献给了皇帝。萧佑安近年颇喜爱钻研长生之术,得了这几人,竟欢喜得日日埋首在深宫丹房中,将大小事务都丢给几位重臣,除了早朝露脸片刻,平日要见,已是十次中也难得见到一次的局面。
&&&&新晋的臣子不知太子此举的缘故,老臣之间却是心照不宣。朝野已有皇帝意在换太子的流言散布,一时无法辨认源头与真伪。太子自是不愿将此事坐实,表面上进献道士,投父皇所好,处理事务更加小心谨慎,务必令重臣挑不出一丝错处。暗地里屡次派人查证流言,却是徒劳无功。
&&&&今年的冬雪降得早,禹州也下了几场大雪。
&&&&小年夜当日的早朝,内宫中传来消息,萧佑安忽染风寒,已起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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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乌衣年少东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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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闻府,除了仆役居住的院落外,只有清霜馆还亮着灯火。
&&&&往年常常可闻小妹清脆的笑声,二弟偶尔的吵闹,如今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家门,让这小小的院子,在雪后的夜晚更添几分冷清。
&&&&闻静云出门去族中叔伯家商议事务,闻允休饭后进了书房,雁迟和明珠陪着闻静思闲谈了半个时辰才告退,留给他一室的沉寂。闻静思走到书桌前,博山炉的镂空处飘散出丝丝袅袅的烟气,漫漫围绕过来,缠绵在他衣袍之上,轻拂过他的下颌双颊额头,钻入他的双鼻,沁入心田,翻腾起一阵的心慌意乱。
&&&&闻静思看了眼屋角的刻漏,走出居室,去往父亲的书房。闻允休见长子如约到来,握笔的手往身边的椅子一点,道了声坐,低头写完奏章的最后几句。
&&&&闻静思等父亲搁置了笔,才开口道:“父亲,皇上今日龙体如何?”
&&&&闻允休瞥了他一眼,吹了吹半干的墨迹道:“内宫的消息是还如昨日,风寒未退。”
&&&&闻静思点了点头,道:“父亲招我前来,所谓何事呢?”
&&&&闻允休将奏折摊开放在一旁,弯下腰,从书案面板底部的暗槽里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册递了过去。闻静思双手接过,那书册已有些年代,四角卷边发黄,用的纸张却是宫内独用的麻纸,面皮上“皇长子医录”五个字即便过了岁月的浸染,依旧有着松烟墨独有的浓重无光。闻静思揭开一页细细读下去,胸腔中的心脏越跳越快,捏着纸的手微微震颤,几乎要将书册撕裂开来。
&&&&闻允休等他阅完最后一页,无声笑了笑,道:“如何?”
&&&&闻静思垂下眼睑,小心掩藏心中的一丝欣喜,稳了稳气息道:“这真是天意。”
&&&&闻允休哈哈一笑,道:“王爷所谋之事你也当知晓,如今有这一册在手,算是顺应天意而为。过一段时日,你收拾一下,回莲溪本家一趟,我有些事要你去办。”
&&&&闻静思微微一怔,点头应道:“好。”随即还回书册,与父亲谈起太子这段时日的处事来。
&&&&过了半个月,皇帝的病情始终不见起色。京城之中,朝廷之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说不清道不明。闻静思再不谙世事,也嗅出了不寻常之处。他听着民间拥护宁王的呼声渐渐高涨,想到父亲手中的证据,不难猜出此时就是宁王动手的好时机。只是皇帝未曾病好,太子若被宁王这样一逼,难保不会做出弑君的恶行,届时又会是怎样的局面?闻静思只觉得寒意仿佛化作一条蛇,纠缠上来,绕着他的脖子,越勒越紧。
&&&&闻静思看得出来的事,萧文晟又如何不知宁王的打算。宗维虽然在野,宗琪却仍在朝。宗党在这个时候,难得团结起来,不过两旬,隐隐有把持朝政拥立太子的意思。萧文晟是皇帝亲封的皇储,如无废诏,万一皇帝驾崩,他理当继位,即便不同道的官员,也不敢冒死出头。而原本与宗家对立的闻史几家,并不见抗拒之力,仿佛对太子批示六部奏章,召集内阁朝会这等同于监国的行为举止闭眼不见。萧文晟疑惑之余,也深感初次掌权的快慰与舒坦。萧佑安的病情时好时坏,闻允休拿着奏章数次求见,都被内宫以勿扰休养打发回来。
&&&&永安七年九月,久未有动静的内宫在太子宗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