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那只是他内心深处,对于温暖的贪求。
一晃眼,凰兮在书案前,已胡思乱想了大半日。落日的时候,橘红的微茫从窗格子里打进来,落在他面上。映着苍白的面色,透出诡丽的妖冶。
房外,忽然有人敲门。
凰兮神色一动,连忙望向门口处。却见是流苏跪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白衣的男人。
那人他认得,是凤族羽林军的少将,云墨。
凰兮轻叹了一口气,叹在心口上,不曾出声。
云墨见了凰兮,恭敬地在他面前行礼,沉声道:“末将云墨,参见王上。”
凰兮点点头,示意流苏扶着云墨起身。
羽林军是羽族军队,守卫在凤族领地边境,距离凤王殿尚远,平日,若无什么重大事宜,主帅们甚少前来拜见。现下平和无战,凰兮也少有宣召,那些率军的将领,几百年也见不到一面。
凰兮与云墨相对而坐,流苏在一旁伺候奉茶。
“将军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不必拘束,直奏便是了。”
凤王驾下,云墨不敢抬头,只垂眸恭声道:“此次所奏之事,乃是末将失职,本该先行向王上请罪。然而事出蹊跷,末将与其他几位将领商议之后,想着还是先将此事奏明王上。”
凰兮淡淡道:“有罪无罪,本王自会决断,将军但说无妨。”
云墨点点头,低声道:“自上月以来,羽族内各族之中,均有人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蛛丝马迹也没有,似是凭空消失一般,毫无下落。末将虽着手侦查,却也无从查起,便让手下兵士严加守卫。然而数日过后,依然有羽族子民凭空无影,属下欲缉拿恶人,无奈巡查无果。不过月余,已有十数羽族子民凭空消失于族中,此为末将失职大罪,王上责罚,末将无话可说。但末将唯恐是预想不到的祸事,只得上奏,恳请王上派智谋之士彻查此事,得个结果。末将即便受罚身死,也心甘了。”
凰兮听了云墨这番话,沉默许久,神情不动,心中,却觉得诡异。
羽族众人,多半居于九天,少数羽族喜好迁徙,常年于人间界中四处漂流。凰兮经历过战事,心思向来比寻常人缜密些。九组中羽族各领地,向来有专人看守,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此等蹊跷之事。
若只有数人消失,或许是流窜外逃至下界。可十数人凭空不知所踪,其中代表的,可能是更为深沉复杂的Yin谋。
或许,事关下界。
或许,事关妖魔。
只是,九天之内,有封魔结界,妖魔难以进入。便是强行闯入,也会身受重创,届时连维护形体的力量也没有,更不用说是强戮羽族子民。
即便是有人残害羽族,又是为了什么呢。
且不说谁有那样的能耐,单是将羽族众人胁至它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羽族已许久不与他族结仇。
凰兮坐在那,沉默了许久,方道:“有些蹊跷之事,本就不是有所防卫,便不会发生,将军论不上失职之罪。如今之事,本王自会派人下界盘查,将军只需做好本职,加强守卫,不要再有类似案情便可。”
云墨如获大赦,连忙谢恩。
然而,凰兮却也不知从何下手。
若无蛛丝马迹,从何处查清贼人是谁。
整整一日,沈炼都将自己关在寝宫内喝着闷酒,谁来也不见,谁劝也不听。起初,诡姬还来殿门口转转,到后来也心烦了,便也不去管他。
酒中,杯中,心中,眼中,尽是那男子清冷的样子。那样美,美的心里痒,那般痒,痒的心尖生疼。
沈炼已好久没有这样颓废倦怠的模样。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见他,然而,却又怕惹恼他。
他甚至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而那人说出那样的话,又是因为什么。
本想着和那人一起开心罢了。
那人太冷了,冷的连他看着,都要不忍。只愿牵过那人的手,用自己心头的热度去让他暖,去让他快活。
然而,终究是错。
恍惚间,沈炼听见有人敲门。
他本想着,门口的人不是诡姬,便是又来劝他的族内老臣。无论是谁,都是一个比一个的啰嗦,一个胜一个的让他心烦。
所以,他便不去应。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
然而,沈炼握着酒杯的手还没举到唇边,整扇门板蓦然砸了下来。还好沈炼闪的快,一个移步飞身到了窗边去,才没像那白玉酒杯似的被砸个稀烂。
宫门砸在地上,扬起半室乱尘。
寝宫门口,一个黑衣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站着,似乎并不惧于此刻沈炼凌厉的目光,或许,是并不惧于自己适才险些弑君的举动。
那个少年,是沈炼身侧侍卫,鬼瞳。
也是在如今九幽之中,唯一不惧沈炼权威的人。
鬼瞳出身炼狱,性子本就较寻常鬼神冷淡许多,虽被沈炼所救,却也并不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