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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儿给司徒讲什么笑话呢?”老杨一边看深深嵌入指纹的粉笔灰一边说,“来给大家讲一讲呗。”
夏磊脸上继续挂着微笑,慢慢起身:“没……”
“那司徒,你说你笑什么呢?”
司徒硕起身,因为要努力压抑笑,鼻子都在微微发皱,半天他才红着脸说:“老师,我没笑!”
“你……”
对这两人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这一个月里,班上人们没少见,于是都憋在这会儿爆笑出来。
初恋的感觉是很奇妙的,Jing力莫名其妙地涨了好几倍。每天早上夏磊都会在司徒硕必经的小公园等他,然后两人一起骑着司徒的自行车,在附近的早餐店吃饭。
然后再摇摇晃晃地去学校,夏磊参加早训、司徒在Cao场上背英语单词,两人时不时地遥遥相望。然后再一起混进快迟到的同学里跑回教室上课。
不光是份外珍惜早上的那一点时间,下晚自习也是难舍难分得厉害。
常常是夏磊送司徒到小公园,两人一人一只耳机地听歌,坐在长椅上看远处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坏了灯的僻静角落把两个人隐蔽得很好,手总是不自觉就牵到了一起。
以前喜欢池浩然的时候,司徒硕想过两人如果真能在一起,一定会去很多好玩的、有意思的地方。可身边真的有了那个人,却变得很懒,就想安安静静地呆着。
晚间草丛里偶有虫鸣,眼看夏天就要到了。夏磊捏了捏司徒硕的手指,仰头看看天空,说:“听说五一有宝瓶座流星雨。”
“你也知道?”司徒硕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夏磊是个除了运动对其他事都不会上心的人呢。
“对啊,上次去天文馆的时候,小姐姐说过啊,每年有三次宝瓶座流星雨,我记得五月初就有一次。”夏磊得意地扬起嘴角,拿头撞了一下司徒硕的脑袋。
“可是城市里光污染严重,根本不可能看到的。”司徒硕微笑着回撞了一下夏磊。
“好可惜。”
尽管每次闲聊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还是能扯很久。直到广场舞大妈们开始收摊子回家,两人才起身在路口挥手告别。明知道第二天还会相见,可就是一刻也不想分开。
这一天,司徒硕晃晃悠悠地骑车回家,电梯刚一打开,就听往日安静的楼道里,有女人怒骂的声音。
这一层都是住了多年的邻居,平日里很少往来,唯有碰面了才会礼节性的打个招呼,一向相安无事。
司徒硕有点儿好奇,出了电梯便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居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举着一把尺长的西瓜刀一下下地往自家门上砍。
旁边几位保安默默地看着,或许怕被误伤都不敢上前去劝。
司徒硕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人撒泼,还是在自家门口,根本顾不上体味其中的滋味只觉得两腿不自觉地酸软。
“孩子!”
司徒回头去看,拐角里张大妈穿着睡袍招手叫他,他却像是被定在了地上半天无法动弹。
楼道里另一边,疯了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怒骂,竟是些“狐狸Jing”、“小三”、“下贱”、“不要脸”之类的。
“孩子!”张大妈敞着门快步走到司徒硕跟前,拉着他就往自己家里拽,“已经报案了,快来大妈家里躲一躲。”
一分钟前,司徒硕还带着恋爱的喜悦在电梯里吹着口哨看自己英俊的侧脸,一分钟后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狐狸Jing的儿子?!
“大妈,”司徒硕站在张大妈家门口的玄关处,不再往前,问,“那人是谁?”
张大妈叹了口气,不知道给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解释,便换上轻松地语气说:“你刚下晚自习吧?饿了吗?我家还有点儿速冻饺子。”
“大妈,您能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儿吗?”司徒硕不甘心,已经看出了大妈在拿自己当小孩子。
“这……”张大妈一时语塞。
张大妈老伴儿去世的早,前几年一直跟着儿子过,这两年儿子娶了媳妇在隔壁小区又买了套房,如今算是个妥妥的独居老人。
当她知道贾兰也是一个人带着儿子过的时候,颇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如今看到有人上门找事,且不说贾兰是不是那人口中的狐狸Jing,都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少年。
司徒硕看问不出什么,便垂丧着头叹气。是啊,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知道老妈的那些事儿呢,这个隔了好几墙的邻居大妈又能知道些什么。
张大妈拉着司徒硕往客厅走,司徒硕看大妈家干净得一尘不染,而自己的运动鞋上还沾着泥土,便只坐在门厅的餐桌旁。
几分钟后,楼道里一阵喧哗,男子粗旷的吼叫立刻喝止了疯女人的暴行。司徒硕想要追出去看,却被张大妈拉住了。
“大人们的事儿,你别参合,应该是民警来了,让他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张大妈坐在身边握住了司徒硕的手。
司徒的手指微微发颤,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