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做的就是关在佛堂里吃斋念佛,六七年过去,整个人木呆呆的,跟个傻子没两样,连听句话都要半天才能接上来,儿女被欺负了,也只能是抱着哭,让着忍。看上去硬是比大嫂还老了二十来岁。
难道她以后就要这样过后半辈子?她可还不到三十呢。
伊尔根觉罗氏只要一想到未来暗无天日的漫长日子,差点拔了金簪跟着男人一起去了,但到底下不了狠心,最后还是扑在雅尔甘的尸首上又哭又骂。
“额娘,额娘。”
两个孩子舒鲁跟舒宜尔哈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跑了出来。
看到两个孩子,伊尔根觉罗氏更是泪如雨下,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哀嚎,那声音听在阿克敦耳里,简直就像是用刀在一片片割他的rou,痛的他连抽了几口气方才咬牙强撑下来。
儿子死了,妻子晕倒,他不能再有事,次子的丧事得办,孙子孙女要照顾妥当,小孩身子弱,不能一个疏忽,让这点嫡支血脉断,还有,仇一定要报!
“老大!”阿克敦强自站起来,绷紧声线道:“你也别哭了,不能让你二弟就这么放着,他,走的急。”说到这儿,阿克敦情不自禁仰着头,把那要滚出来的泪给逼回去,“家里也没置办,就把我那副棺木拿出来给他。”
额鲁嗓子发紧,应了一声。
阿克敦的又把视线移向押着眼角抹泪的长媳,“老大家的,我知道老二自来不成器,多亏你包容。但他人都没了,你就最后劳碌一回,他年纪轻轻去了,我这当阿玛的也不忍心,想要给他好好Cao办Cao办,你额娘的受不住,还得靠你支应。你放心,家里都清楚你的Cao劳。”
这话说的半是和软半却是敲打。那木都鲁氏心里明白阿克敦这是拿话在点她,怕她嫌弃办丧事用的银子多了要动手脚。
她虽觉得莫名被冤枉有些委屈,但很清楚这会儿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否则别说公爹,就是枕边人都要撕了她,当下赶紧道:“阿玛说的是甚么话,这是儿媳应当做的。您放心,定叫二弟在下头不至于冷清才是。”
“是啊,不当冷清的。”阿克敦似是无意的喃喃,却叫在场看见他那双眼睛的人都下意识背脊发冷。
金十三更是摸了摸胳膊,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事儿,怕是要闹的翻天覆地啊。结果那股子不详的预感还没过去,回宫门口的时候,就撞上诚亲王带了人骑着马护在一辆马车边上急急忙忙往南油胡同赶。
南油胡同口,三爷翻身下马,将马鞭一扔,就去马车前把荣太皇太妃给搀下来。
“快快快。”荣太皇太妃甚么也顾不上,在门口上了轿子,一个劲催促太监们快些。
“哎哟……”
荣太皇太妃一听这叫声,脚下就发软,硬是被三爷和嬷嬷给架着到了内室。
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额头虚汗的琳布躺在床上张着嘴不停的嚎叫,目光往下一溜,肚子上一圈一圈缠着的纱布裹了不知道几层,像是凭空将那肚子胀大好几拳,饶是如此,最外层的纱布上依然能看到透出来的血渍。
母子二人只是这么略一慌神,就看到外层快被血水给沁透了。
荣太皇太妃再忍不住,推开嬷嬷的手跌跌撞撞跑到床边,视线又撞上奴才手里那满是血水的铜盆。眼看换了一个铜盆又一个铜盆,那血还是跟泉水一样咕咚咕咚朝外头冒,琳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很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先前还能强忍,只是坐在床边等太医想法子的荣太皇太妃再也忍不住,咆哮道:“你们倒是想想法子,快给世子止血,本宫外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们全家的脑袋。”
两个太医苦着脸,“回太皇太妃的话,奴才等已想尽办法,奈何世子不仅皮rou,脏腑也有损伤,奴才只能止住外伤,这脏腑出血,实在,实在没法子啊。”
内出血一直就不好治,就是现代,如果内出血严重,做手术的时候有最先进的仪器,都很难准确找到出血点止血。何况现在,总不能把肚子给剖开,就算剖开,没有止血钳,没有手术放大镜,那也没办法找,没办法止血。
哪怕苏景数年内竭力推行现代医疗,想要促使外科与中医内科融合贯通,但任何知识进步都是需要时间的,显然现在这种手术做不了。
两个太医只能是把消炎的酒Jing的给擦上,伤口都不敢缝合,要不然血全留在肚子里,那人更去得快。
看太医的模样,三爷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多少人就是这么活活流血流死了的,死的时候整个人白的一点色都没有,跟鬼一样。这种死法,要是不治,血流的快,死的还算轻松,可要是你使劲想法子,止不了血又让它流的慢,还拼命要吊命补气的药,让人晕都晕不过去,那才真是活受罪!
但他能说不治了么?
其实荣太皇太妃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外孙这一关怕是难过。她是没上过战场,可是她见过宫里受刑的宫女太监,那些打得嘴里喷血,连内脏都碎了随着一起喷出来的,不就是脏腑受伤流血?但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