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需六公子费心。”
宋玄商惊讶,问道:“去哪里?”
“秘密。”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这次去玉凉是密旨,若非如此,我也不必想方设法把花解语拖进这场戏,让他凭那根玉簪子引宋玄墨身赴玉凉。
我凭什么知道宋玄墨会去玉凉,大约也全靠昔公那日的解说。
那日昔公抱着美人图轻轻诉说,而那美人却并非苏夫人,而是玉凉的肖后。难怪会觉得眼熟,玉凉长公主玉文蕙的那张容颜,如何能不让人印象深刻?我轻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当年玉凉长公主来宋国秋猎的事情,那时的昔公不就是难得的好脾气吗?
只是,在宋国人的传言中,昔公最爱的女人是苏夫人,为何会收藏别国皇后的画像?我暗自打量着昔公的神色,其间的痛苦与惆怅并非虚假。
“长生丫头,很好奇,是吗?”昔公轻叹着,自嘲道:“本王终究还是伤了她。”
伤了谁?是这画中女子,还是苏夫人?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昔公说道:“当一个人还爱着你的时候,你不懂得珍惜,当她离开了,却后悔莫及,人呐,总是有这般的劣根性。”
却原来,肖后并非姓肖,而苏夫人也并非姓苏,一切都要从二十多年前的一次偶遇说起。
那时苏夫人还姓肖,与苏家小姐是手帕交,后来肖家陨落,凭着这份交情,留在苏家。两人都是当时有名的才女,时常外出赏景游玩,正巧碰上了昔公和到访宋国的玉凉锦帝,那时锦帝还不是锦帝,只是当时的太子殿下。
相对长相稍微普通的肖家小姐,两人喜欢上的皆是苏家姑娘,而后,昔公一道旨意招苏家小姐入宫,奈何那时的苏家小姐并不喜欢昔公,而是更为欣赏玉凉儒雅的太子。
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顶多也就是推拒一番,可是昔公是帝王啊,王命,岂敢不从?王命啊,他是帝王啊,那个人……是帝王啊。
这才有了偷梁换柱的把戏,肖后并非姓肖,而苏夫人也并非姓苏。那时的一念之差,造成了苏夫人的黯然伤神,默默付出,终于离开了。而没有母亲,有没有外家保护的宋玄墨,自那时起,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有的时候,该是叹命运,还是该感慨其他?宋玄墨说,帝王之路,从来孤独,他说,若不是这样的隐忍与算计,他不会活到如今。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仿佛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别人的事情。可是,并非当事人的我,也能感觉到那份年幼时期被抛弃,被算计,被残害的荒凉。
曾经恨他的利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残忍,如今,这般真相,我能理解,却依旧不能认同。可是比起他,我又能好到哪里去?算计,Yin谋,这些年,接触的还少吗?
昔公说,宋玄墨是个苦命的孩子,他说他会尽自己晚年的全部去补偿他,可是有的时候,补偿,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昔公的态度,时刻提醒着宋玄墨,他是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他是一个人,没有母族,没有父亲,甚至算计得久了,连感情都会渐渐忘记,从一个有血有rou的人变成一桩木头。
素冬曾经的提醒,昔公的话,都深深埋在了我的心中,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是,人不能因为自己的痛苦,便将痛苦加注在别人身上。所有,即便我同情宋玄墨,仍旧帮着宋玄商去拖延他的时间。
然而,世事无常,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我回首,看向宋玄商,哽咽了声音,借着一口茶水,才道:“六公子,我所能做的,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也请你珍重。”
“真的,就不能说?”
我轻轻摇了头,有些秘密,永远成为秘密,才是最好的结局。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左相那便终于停止了哀嚎,而此时花解语已然不在雅间坐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掌柜的为难地看着洛青云,实在想不通怎么就招惹了这位大爷,洛青云作为宋国左相,作为宋玄墨的岳父,真是个麻烦的人物。奈何,今日六公子虽在,却并未出面,掌柜的心里暗自揣度,这不会是公子对自己能力的考验吧,只得更尽心竭力地安抚左相大人受伤的心。
“大人,您看,这件事也并非咱们姑娘的错处,花语宫宫主向来擅长使毒,咱们姑娘只会跳舞,哪里懂得这些啊?”
洛青云一身呵斥,“那你去把那个妖Jing叫来。”
“这……”
掌柜的还是十分为难,且不说花解语此时不在,便是在此处,他也不敢啊,谁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花解语在江湖中的大名,绝对响当当啊。
我看着宋玄商道:“你这位掌柜,这般能败家,也不知道管管?”
宋玄商笑道:“他没得到本公子的指示,怎敢放肆?大不了下次,把左相大人列入至宝楼的黑名单,至宝楼永不接收左相大人,这样如何?”
我轻叹:“那倒不用,只是,身为至宝楼的掌柜都这般好颜色,真不知道那些下人该如何舔着客人的脸。”
宋玄商好笑:“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