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段短短的距离那么地漫长。他好不容易走到了马旁,却发现自己连上马的力气也没有了。
「蹲下。」裴陵解开马缰绳,双手扶着马背,让马跪下。那枣红马通人性,立刻屈了腿,躺在地上让裴陵抱住自己的背,待裴陵抱紧了,才重新站起来,从下人忘记锁上的大门跑出去。
策马奔驰在后半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裴陵觉得后面那处火烧火燎地疼。他咬紧牙关,不想追究眼眶中shi润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是抱住枣红马的脖子,希望离刚才事情发生过的地方越远越好。而他胯下的枣红马也通人性般,拼命加快速度,四蹄仿佛腾空,踏在街心的石子路上,留下一连串清脆的马蹄声。
裴陵在望北城的府邸中,他的两名家将裴勇、裴义已经睡下。
两人等裴陵到很晚,可后来刘时英过来说裴陵被左三知带走了,他们便以为裴陵是去和左三知叙旧,没有多想,径自先睡了。可睡到后半夜,机警的裴义听下人说有人在外面敲门,便穿衣叫上裴勇出来探看。
「两位爷,不是哪位军爷找咱们将军吧?我只听到敲门声,可问是谁,外面没人回答,只有马蹄子跺地的声音。」那临时管事疑心生暗鬼。
「笨蛋,连二少爷的马都认不出来吗?」裴义听听那门外声音,便知道是枣红马的动静。他呵斥了管事一句,亲自开门出去迎裴陵。
可这一见不要紧,倒是把他吓了个半死。他和裴勇两人只见裴陵趴在马背上,嘴唇发白、眼睛发红,身体哆嗦着,双手握拳紧紧拽住马鬃,上牙跟下牙相碰,嘎吱作响。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退下去吧。」裴勇见裴陵情况有异,便斥退那管事,免得他多嘴多舌,而裴义则上前一步,拉住裴陵的手急切问道:「二少爷,您怎么了?」
手被碰到便不由自主地狠狠甩开了下,待甩开了裴义的手,又呆愣好半天,裴陵才一字一顿说:「你们,明天去找刘时英,让他替我跟上面告假几日,随便找个理由……把我的令牌拿来。」
「二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裴勇、裴义大惑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裴陵从庆功宴上回来变成了这副模样。
「快去!」裴陵低吼一声,威风犹在。裴勇、裴义两人吓得一哆嗦,飞快跑回裴陵的房中,把裴陵要的令牌给拿了出来。
这令牌是裴陵的调兵令,可以让他在附近几个重要的城镇通行无阻,甚至还可以在城门关闭后出城。
两人猜裴陵是要出城,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两人上前要再问裴陵几句,却被裴陵布满血丝的凶狠目光震摄住,不由自主退后几步。
「你好,你很好。」裴陵握住令牌,苦笑一下,转而又大笑起来,笑声凄凉中带着杀意,可杀意继而变成无奈。
裴陵抓过令牌系在腰间,盯着两个看是太不好要挡住自己的家丁道:「你们是打小跟随我的人,所以,不要拦我。」
说罢,裴陵鼓足力气,拽起缰绳调转马头,用枣红马的前蹄逼退裴勇、裴义,趁两人躲避的间隙冲到了街上,一路奔向城门……
军奴左三知(下)by于烟罗
文案:
出身世家,屡建战功的将军裴陵,居然去强暴一个军奴!
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左三知鹤立鸡群的傲骨?
最初他只是看不惯那无法摧折的神采。但是,当翻天覆地的变故接踵而来,明白自己即将失势的时候,为何选择了放手?放手让左三知投靠元帅麾下、眼睁睁看着左三知从此飞黄腾达,甚至超越他成了一介名将?
酩酊大醉的那一夜,左三知欺上身来──这卑下的军奴竟敢如此!
「你想过没有,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原来你……原来你是恨我的吗?羞愤交加的境况下,裴陵惊骇的发现,梗在胸口的滋味,竟是如此的苦涩……
第一章
夜色如墨,望北城的百姓都进入了香甜的梦,满城的街道都空旷,除了打梆子的人,几乎没有行人足迹。
而就在此时,两个家丁打扮的人骑马匆匆赶往一个府邸,不顾夜深人静,愣是敲开了那上大门。
「是谁?」府衙内住的官员正是刘时英,他听下人说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来势汹汹,便提剑而出,定睛一看,是裴勇、裴义两人。
「刘大人,您帮帮小的们吧!」
两人见到刘时英,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刚才他们被裴陵甩脱,都傻了半晌,待裴陵的枣红马向城门奔去,才反应过来,忙发足狂奔追赶裴陵,可哪里比得上枣红马的脚力,不出半条街,他们便连裴陵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醒悟过来,他们又返回府邸去牵马追赶,结果骑马跑到城门处,却看到本该紧紧关闭的城门大开着,守城门的官兵站在城门两旁苦着脸,见两人过来便告诉他们裴陵手持令牌,已经出城去了。
两人也不知道裴陵去了何处、也不明白裴陵出了何事,商量后发现只能求助于刘时英,便又一路奔回。